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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敌同眠(89)

舌尖勾住黑暗深渊中的甜美气息,想要重温往日的纯真年代……

身后那条不知谁的船,医护的船还是朱利亚诺那帮人,就开始吹口哨了。这个浪漫恋爱脑的国度,调情从来不管时机和场合。

章总以眼角余光扫过后面一群无聊的人,一只大手搂在裴逸身后捏了一把。

就是捏给后面人看的,不必再掩饰二人呼之欲出的亲密关系。

如果这算是自蹈险境……让邪恶的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对不起啊,二舅舅。”裴逸低喘着,“又连累你。”

“甭跟我来对不起。”章绍池冷笑,“不像你吧?”

“那我应该说什么?!”裴组长说翻脸就能翻脸。

“你难道不应该说,你敢?滚蛋?你快去死?或者我剥你皮?……哈哈哈——”章绍池的耳朵疼胸口也疼着,但不能放过今夜这狠狠嘲笑的机会,“叫一声好哥哥?你就说,‘哥我今晚不让你睡觉’……”

裴逸回以一口白牙,凶狠地咬了这人的锁骨。

咬出一圈深邃的牙印,他用口型深情地威胁:“信不信我剥你皮啊。”

第47章 雁过留痕┃你为什么救我?

裴组长在卡塞塔王宫就已经露相, 这一战之后, 肯定更出名了。

名儿都不要了,他直接出柜了。

现在整个罗马分司的特情机构以及当地警局, 都在议论这桩艳闻八卦。许多人都知道了有个妖精似的中国帅哥, 骚得很呢, 喜欢男人的,那晚刚从叹息桥的地洞水牢逃生出来, 就迫不及待地压在情人身上热吻……

裴逸下次再想要出境执行任务, 不事先整容都不行,或者干脆戴一副人皮面具, 遮住这张俊俏风骚的脸。

他后来还是被钟泽从独木舟里拖上岸了, 下属都来了, 再黏糊着不走就太不合适。不然章总当时亲他的热烈动情程度以及手劲儿,可能是想在小船上搭个船篷,洞房了。

“嘴都肿了,真不害臊!”聂妍嘟囔他一句。

裴逸的嘴唇红润轮廓分明, 唇珠被情人咬得有些充血, 眉目间流露着被爱情滋润出的媚态。

他面带笑意, 故意拱一下钟泽的肩膀,再朝聂小姐努努嘴,再用眼神示意河上的叹息桥:“你俩也去啊?”

聂妍装没看见,扭头都不理这一群发春的神经病。

钟泽低头摸着自己鼻子,闷头也不讲话。

这样的男人对感情一贯内敛木讷,就不懂得开口。上阵打枪毙敌挺利索, 别的事就墨迹了。

“据说,从桥洞下面钻过去的时候一定要接吻,就能天长地久了。”裴组长笑嘻嘻的,很直白露骨地试图保媒拉纤,恨不得手把手地进行指导。

“你快拉倒吧。”聂妍瞪他,“我以前试过的,接了吻了,也没有跟谁天长地久。”

“……”

四周掌灯,当地探员们彻夜奋战,先封锁了那条可疑的拱形隧道,在一整片水域上搜索打捞。

当夜,他们在隧道里没有发现嫌犯的尸身,但洞内石壁上残留着明显血迹,也找到章总开枪掉落的子弹壳。

凶犯中枪在逃了,不知是否还在城中某个地方潜伏,伺机生事。

裴逸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两人将要一起面临的凶险。他涉险把一切曝光在凶徒面前,假若当真有一双眼,就一直在他身后,暗中监视他们。

敌人这次没能得手,一定还会再来。而且好像巧合似的,又像刻意设计,对手每一回都能让他和章总一同困入很险的绝境。

裴逸一开始还担惊受怕又充满悔恨自责,如今都有点麻木了。敌人就是津津有味乐此不疲,在跟他们玩儿这场追逐的游戏,而且还一定要看他和章绍池俩人组队拼杀,很狼狈地“鸳鸯戏水”,再拼死逃生。

……

西区某栋老式公寓。

“亲爱的?…… ”

一条很有劲的手臂环绕过来,猛地把人勒入怀中。

“?!” 朱利亚诺嘬着一杯自制的卡布奇诺,没来得及回头就落入身后的怀抱,还带着男性古龙水的气味。顿时后脊梁上汗毛倒竖,咖啡呛了肺,这是他自己秘密落脚的办公室啊。

“是我。”裴逸一笑,松开手。

朱利亚诺斜眼瞟着热情洋溢的裴先生,赶紧把领带领口整理一番,衬衫系好,生怕露出胸肌被裴逸看到。

这回可领教了,天哪,听说你国的男同志们尚未被允许正式成婚,顿时怀疑你们燕城六处所有人模人样的单身汉,取向都弯曲不明。尤其那位经常跟我们罗马司保持友好联谊关系的陈副处长,就是那位打着耳钉还喜欢穿紫罗兰色衬衫的老帅哥!

罗马司办公楼的茶水间里,今早已经开始讨论,MCIA6的那位陈副处打算什么时候也出个柜让我们开开眼界?

朱利亚诺那副夸张的表情,惹得裴逸哈哈大笑,就喜欢逗弄害羞的男人——朱利亚诺真是他所见的最保守的呆梨男人。

他现在春风得意,情感上十分满足,也真心希望朱利亚诺的女友能早日醒来,能有所康复。希望早日抓获凶手归案,也是他对朋友留存的一份心意。

朱利亚诺:“我不是约你在咖啡馆吗,你找到这里?”

裴逸:“约见的咖啡馆和你这间办公室,相距竟然只有两个街区?你们办事也太不讲究,我闻着亲爱的你身上好闻的味儿,就摸到这里啦……”

朱丽亚诺又抖了一地鸡皮疙瘩,赶紧给裴组长端上咖啡,堵住嘴。

二人交换情报,讨论案情进展。

“那条隧道确实事先动过手脚,双道铁门机关,一旦锁死,就构成水牢结构。”

“当时凶手是从这条隧道游过去,游到隔壁相通的另一条河,光线黑暗,就逃脱了我们的天罗地网……这座城市,太容易藏人,太难抓人。”

“他留下血迹和生物痕迹。”朱利亚诺展示化验卷宗,“你们那位先生,枪法不错啊?根据痕迹是打中了后肩。凶犯身体强悍,生存能力很强,没能致命。 ”

“他是我的人么。”裴逸一笑,“我的男朋友,当然枪法好得很!”

他伸出右手,比划出打手枪的样子,“啪”,在帅哥胸口上比划了一枪。

朱利亚诺:“啧,那位大老板,每晚都在你身上打枪吧?”

“是啊~”裴组长吸吮着咖啡杯子边缘,咂出声音,“他每晚都和我恩爱缠绵,活儿又猛,人又强,爱我爱得要死要活,一见了我就误了终生啊。你们都没见过他最爷们的时候,因为他最爷们就是跟我在床上……枪枪都能命中红心,绝不浪费他的‘弹药’。”

裴逸说完掩面大笑,真不害臊!

这种屁话,以前只有二舅舅那个自恋狂才喜欢扯淡……果然,淫不到情人的身体,就只能互相打嘴炮意淫了。

裴逸作为跟凶犯两次正面交手的活的人证,证词至关重要。

“他的身手,就是我在王宫地库遭遇的蒙面人,也同时是那波利剧场案的凶手,三起案件合并,通查每一案的生物痕迹,我认为就是他。

“还有,向总部汇报,重启两年前‘红海反劫舰行动’的遗留证物。当时被我勒毙的案犯冷鹄,把他血样跟这次的凶手血样做一项DNA比对……假若确有关联,我们就破案了。”

复仇的熟人?

来吧。

……

趁着阳光明媚蓝天姣好,朱利亚诺带裴组长重勘现场。

他们站在叹息桥上,仰望峭壁式的古老的监狱外墙,几排黑压压的窗洞,惊叹。

“这面墙真的……很难爬啊。”

没有现代楼房的阳台、排水管道或者消防楼梯,灰白色外墙上只有那些凸起作为“抓手”,不仅要熟悉地形,还是攀岩高手。

“你也练过攀岩?你爬过?”朱利亚诺问。

“嗯。”裴逸点头。

前几年在燕城北面一处山峦秀丽的风景区,举行过一场徒手攀岩计时挑战赛,职业高手如云。当时有一位戴墨镜还扎了头巾的年轻男士,赤膊穿一条大花裤衩,亮相一鸣惊人,三小时内徒手攀上大约一千米高的岩石峭壁,没带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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