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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22)+番外

看来他说饿了时就看我节目下饭,也不是开玩笑。

我从自己盘子里切了截虾尾给他。

“吃你的吧,就你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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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宁说做两道西餐,我真就只做了两道西餐,剩下的全是酸菜鱼之类的地道中餐,菌子火锅也没准备公筷,叶宁说他刚回国,应该是吃不惯的,但是他礼节无可挑剔,我们吃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喝着汤,静静看着我和叶宁斗嘴。

尚晓嫣应该是对他有意思,一直在试图拉“纪先生”聊天,他也彬彬有礼地回应,我见惯了付雍章文彬那种衣冠禽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真正“礼出大家”的子弟,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想必他私生活也不会像付雍他们一样糜烂。

就是不知道他这种光风霁月的人,要是在家族安排的对象之外又遇见了真正喜欢的人,该如何处理。

他对尚晓嫣的应对礼貌而疏离,想必是不想给她多余的希望。

我忽然想到,他如果有姊妹,应该也会是这样温润而明朗的性格,更加美艳而庄严的长相,这样说来,他以后的联姻对象应该也跟他一样棋逢对手,应该不存在感情上的问题。

毕竟人是更倾向于喜欢同类的。连付雍那种变态正经起来都能讲出一口流利法语,品酒绘画小提琴信手拈来,祖辈的基因加上后天的教育,他应该远比我想象的优秀。

叶宁拿了白葡萄酒来配海鲜,瓷瓶装的清酒是他姘头夏淮安上次从日本带回来的,他的姘头我也见过,和纪容辅是一类人,只是性格冷漠,话不多,这才是他们那个阶层该有的样子。

我的酒量其实一般,玩了这么多年音乐也没练出来的,当年有段时间我混在摇滚圈里玩,玩电吉他,大杯大杯喝酒,深夜醉倒在街头,都是苏迎一夜一夜沿着酒吧街一路找过去,把我捡回来的。

叶宁酒量不比我好,自制力还差,也就趁他姘头不在嚣张一会儿,开心地跟我碰杯,他向来是三杯倒,我让他慢慢喝,自己就着羊肉喝清酒,这酒甜丝丝的,但是后劲足,我上次还险些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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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得意须尽欢,”叶宁不过喝了两三杯,眼神已经飘起来,躺在椅子上发酒疯:“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莫使金樽空对月。”我松开他揪着我衣领的手,把他的杯子放回桌上。

“那些不用收拾,他佣人等会就来了。”我告诉尚晓嫣。

叶家断了他经济,却又狠不下心,他妈妈还特地拨了个佣人给他用,每天准时准点报道,以前还管做饭,但他吃得不准时,怕佣人回去告状,就不让她做了。

“我留下来照顾他吧。”尚晓嫣主动提议道。

她条件也颇为优越,家境好,工作能力强,年纪轻轻已经有了自己的画廊,而且眼光好,手腕也不错,对叶宁的要求几乎是无条件满足,整个北京只有她能拿到叶宁的画,只要叶宁这家伙一直画下去,她以后前途无限。

这样的人,其实也是主动出击的猎食者,刚刚吃饭的时候她频频试探纪容辅,得到的回应不甚理想,自然也就不再执着了。

“等叶宁画好之后,我会亲自把画送去纪先生府上的。”她客气地对纪容辅道。

“好的。”纪容辅与她握手。

我回到厨房收拾自己的刀具,我喜欢用德国刀,做菜都是自己带刀来,让他知道我其实是个厨师也没什么。

“你开车来了吗?林睢。”尚晓嫣忽然在客厅高声问道。

“开了。”

“纪先生的司机出了点意外,没法送他了,你又喝了酒,让纪先生开你的车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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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容辅的车开得很稳,也可能是照顾到我喝了酒,毕竟付雍他们当年都是有名的飙车党,他没道理独善其身。

但是我总觉得他不一样。

冷气打得有点低,车里安静得过了分,有点尴尬,我顺手开了音乐,谁知道上次载过叶蓁之后就忘了换CD,一出来就是自己的声音,我连忙关了。

今天真是一路错到底,怎么做都显得刻意。

纪容辅很有涵养地没有“拆穿”我,而且礼貌性地问了一句:“你唱歌?”

“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大概酒意上头,还在试图撇清。

搞不好他会以为我想搭上他然后重新回去唱歌。

我知道自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仍然忍不住地充满恶意。这样想有种卑鄙的快意,仿佛把他跟我拉到了同一水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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