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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33)+番外

林三籁嗒嘴不快地道:“别动。”

他用棉棒沾了点双氧水摁上了她的额头。

倪南音不自主往后趔趄,还“嘶”了一声。

粗手粗脚习惯了,忘了眼前的是娇嫩嫩的女孩子。

林三籁赶紧拿开了棉签,对着她的额头呼了一口气。

倪南音微微红了下脸,被摁疼的伤口有些发痒,她下意识用手去触碰。

他拍掉了她的手说:“说了,别动。那是额头,你要留疤吗?唱戏的额头上多道疤,你可以唱丑角了。”

“不要”。倪南音皱着眉说。

那伤口正好在拧着的眉上面,林三籁撕开了儿童创可贴,贴上去的时候,顺便抹平了她拧着的眉。

就这样,倪南音脑门上顶着一只米老鼠回了家。

还忽悠老倪,说自己走路不注意,磕了一下。

洗脸的时候才看见,额头上有一道细细的红线,惹眼又瞩目。

她在镜中看了很久,叹一口长长的气。

她不大爱叹气的,认识林三籁之后,增加了。

林三籁的车又送修了,这回是大修,前后盖都得整,两边的门也都得换。

快到中午的时候,范城来了,冷着脸让他们所有的人都出去,关上了工程部的门,单独和林三籁说话。

其实就是单方面的“轰炸”,即使关着门,外面还是能听的很清晰。

“你说说你,办的叫什么事情?二十多岁了,除了会打架、赛车,你还会干什么?这月车修几回了?真不知道你像了谁!还有,给你妈打电话了吗?昨天,你爸给我打电话了,他要你回去……华耀,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我这工程到月底就结束了,一结束,你就给我回去!要不然,我没法跟他们交代,听见了就说句话!”

很显然没听见。

林三籁打开了门,一手斜插着兜,走了出来。

范城还在他的后面喊:“华耀,华耀,容华耀!”

大步迈向前的人就跟没长耳朵似的,连头都没回一下。

晚上回家,倪南音很八卦地和老倪说:“隔壁林叔叔的儿子,早就不姓林了,姓容还是荣来着。”

老倪唏嘘了一下,咂着嘴说:“你林叔叔是多好的一个人啊!就是总得出海。”

倪南音早就忘记了林薮长什么样了,不过倒是记得那是个很温和的人。

林三籁一点儿都不像他。

林三籁的汽车五天之后才修好。

倪南音脑门上的那道红线,隐隐约约基本看不出痕迹了。

八月十七,倪南音接到了首都戏曲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被录取的专业就是黄梅戏。

老倪打电话来给倪南音报喜。

倪南音高兴的一蹦有三尺,觉得天格外的蓝,连那些流氓都变得格外的可爱了。

林三籁瞥了眼在屋外打电话的倪南音,点了根烟,随手把烟盒扔在了茶几上。

倪南音笑着走了进来。

他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录取通知书到了。”倪南音笑着说话,低头一看茶几上的烟盒,她又转身出去。

她去了工地对面的小卖部,买了一盒林三籁常抽的烟,那烟九十九块一盒。

回去的路上,她把烟盒捏了又捏,捏平了烟盒的四角,握在手里,还是显眼的要命。

一回了工程部,倪南音做贼似的,趁着四人打牌小组不注意,她把握着烟的手往林三籁的面前一伸。

“怎么了?”

她的手小,林三籁一眼就看见了从手缝中露出来的烟盒,很好笑地故意问。

“给你的。”倪南音眨了一下大大的眼睛,眼眸的中间闪着碎碎的像钻石一样亮晶晶的光晕。

“哎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林三籁微低了头,没再看她的眼睛,破天荒,不正经地调笑了一句。

今儿陈秋输了可不少,打到五点钟,他骂骂咧咧地扔了牌:“不打了,不打了。”

一摸口袋,烟没了。

他蹭到了林三籁的跟前,厚脸皮地央求:“赖哥,给跟烟抽抽呗,输的连烟都买不起了。”

林三籁摸了摸口袋,把钱包扔了出来,面不改色地说:“没了,你去买。”

对现在的陈秋来说,有烟抽就行。

他道了声:“得嘞!”

从钱包里夹出了一百块,乐呵呵地走了出去。

他明明是有烟的,刚刚还拆开了她给他新买的那盒,可为什么不给陈秋,倪南音没懂。

不经意地和他对视了一眼,心比脑子聪明,莫名奇妙地慌乱了一阵儿。

心跳的很急,手也抖了几下,平生头一回不敢看一个人的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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