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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活该(62)

自打柏子车代理皇位,她明着和华贵夫人斗,明里暗里和柏子车对着干,可暗地里她却是在跟颜玦斗。

她掌管八万南军,八万里有六万的水师。颜家不光战舰厉害,连人也厉害。五年来,她的六万水师里渗透了多少颜家势力,她心知却也无计可施。若是她正式举起了反旗,六万水师能有一半响应的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她有废物公主这个王牌在手,最好是一兵不发的先抬她上位,而后再逼迫她传位给自己。若她实在不肯,也可以留她牵制颜玦。

这么好的一张牌,天禧将军又怎会舍得杀掉浪费呢!

走完最后一段的盘旋山路,剩下的崎岖小路,只能靠爬。这会儿,蒙住赫连喜双眼的黑布早就被人扯掉。

林平儿走在最前,天禧将军排第二,赫连喜第三,后头还跟了好几个侍从。

从赫连喜双眼能视的那一刻起,她的眼睛就没有停止过打量眼前的环境。

若说天禧将军府的那棵年岁久远的老枫算作参天古树,那么眼前这茂密的树林,随便哪一棵,都是老枫的爷爷。

一棵一棵笔直挺拔,直插云霄,让人忍不住心生肃然。山间的秋总是比外间来的要早一些,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几片微黄的落叶旋转着优美的弧线飘然下落。

赫连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粒,抬手接住了一片落叶,贴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青气涌上心头,只觉神清气爽,似乎是拂去了她心间的一缕忧愁。

她挺了挺僵硬的背,迈开了酸痛的腿。

这山路实在不是人走的,石子硌脚不说,连荆棘也总是欺负她。

死皮赖脸要来的漂亮衣服,已经屡遭重创,刮开了好几道口子,连她的手背上,甚至于脸上也给刮了一道。

赫连喜很是气闷,对着脚下的石子,一脚飞起。

只听“哎哟”一声,正中天禧将军的后脑勺。

天禧将军很是恼怒,转头瞪向赫连喜。

赫连喜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仿佛是在告诉她,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而后,赫连喜又转了头,看向后面的几人。

那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更是无措。

天禧将军有些气结,谁叫她后脑勺没有长只眼睛呢!只得扭回了头,闷闷上路。

穿过了茂密的树林,又跨过一条浅浅的溪流,走在最前头的林平儿终于停下了步子,躬身退后,请天禧将军走在了前面。

而此时,真正的目的地就在眼前。

赫连喜很是夸张的张大了嘴,只见一座座整齐的木楼森然而立,木楼前诺大的空地上排满了身穿盔甲的兵士。

谁会想到险峻的齐盛峰里居然藏着一个山寨?

谁又会想到山寨里的是天禧将军的八千精锐?

这八千精锐算得上天禧将军的核心主力,也更是左膀右臂,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忠诚之士,她们忠于的不是嘉上,也不是容家,只是天禧将军一人。

天禧将军很是得意的欣赏着赫连喜脸上的惊讶表情,她惊讶,无非是证明她畏惧。

那天禧将军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一半。

“夫人,山间不仅气候清爽,也僻静的多,更适合我们把酒谈欢,今日不醉不归可好?”

赫连喜早在天禧将军凝视自己的时候,收回了惊愕之态,她淡淡笑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赫连喜自然知道什么叫做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笑话了,砍头都不怕,还会怕喝酒!

于是,她大咧咧地跟在天禧的身后,走进了山寨中央的那座三层木楼。

昔日项羽设下“鸿门宴”宴请沛公,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又是何等的占尽先机,谁又能料到他最后落了个自刎于乌江畔的下场!

而如今,到底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呢!

赫连喜端着手里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瞥了一眼坐在正中的天禧将军,见她正含笑的看着自己,便放下了杯子,笑道:“将军带我来此,可是让我为你卜上一卦?”

天禧将军淡淡笑着,指了指场中翩翩起舞的男子道:“来日方长,今日咱们只谈风月,不谈其他。夫人,你看那起舞的男子可还中意?”

赫连喜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只见那男子身着如纱般的薄衣,旋转着水蛇一般的纤细腰肢,尽显柔美之态。

一曲将毕,场中男子一个精彩的下腰,恰巧将脸对向了赫连喜,她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是错觉吗?这男子竟有几分像柏子车!

天禧将军看着她异样的表情,不由得扬起了嘴角,这个男子就是为她而准备,原本早就寻得,却一直没有机会送出,今日终于是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