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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活该(72)

第三件,群臣上书,后宫不能一日无主。

撇去第一件事情不说,这第二件事情和第三件事情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都是由朝中现任的女官递上的奏折,说白了这是重见天日的女人们和正在崛起的男人们进行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恶斗。

治罪于柏子车等于是宣战,提议由颜玦暂掌后宫,等于是变相罢黜了颜玦的宰相之位,当世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若是一人被治罪,一人被罢免,剩下的那些个男官还有活路嘛!

朝堂上已经吵翻了天,一边要捍卫女权,另外一边要求公正平等,吵得赫连喜是一个头两个大。

像颜玦这么一个聪明睿智的男人,若是锁在深宫里,实在是有愧于天地的恩宠。她爱他,就不想让他成为笼子里的金丝雀,虽然漂亮却失了应有的灵气。并且,颜玦迟早是要掌管后宫的,这个掌管绝对不是代管,他,一定会是嘉上的凤主,只是现在时间不对,若是立了颜玦为凤主,又将柏子车至于何地了!在她还没有想出来安置柏子车的方法前,这个凤主便是立不得的。

至于降罪于柏子车,更是无稽之谈,她并不认为他有错。

烦闷间,赫连喜终于有了主意。

翌日早朝,赫连喜力排众议,一意孤行立容缃喻为皇太子,这是史无前例的,皇太子的生父健在,却什么也不是,甚至连妃的名号都没有。

七日以后,容缃喻在刑公公的牵引下登上了高台。台下文武百官、男男女女齐齐云集,庄严而肃穆。

容缃喻的胆子很大,睁大了黑亮的眼睛,凝视着台下成千上万的人,既镇定又不失大气。他的身上既有像柏子车的浑然霸气,也有像颜玦的春风柔意。虽然他还只是一个五岁稚子,赫连喜仿佛已经看到了10年后的容缃喻,一个年轻而不失威严的合格帝王。

赫连喜满心的自豪,她想这一次她是对的。

赫连喜的态度已经表明,无论男女她重视的是才,朝内的“恶斗”自然瓦解。

只是这立凤主的问题,一日紧迫一日。

赫连喜的压力不仅仅来自于朝内,她似乎又感觉到了颜玦的失意与不安。

这是容缃喻皇太子名位既定后的第六天,秋意正浓,昆闲宫内满池的荷花争相开放,远远望去碧绿连天,粉红色的盛开花朵犹如明珠一般璀璨镶嵌其中。

容缃喻似还没有适应皇宫的生活,毫无形象地赖在颜玦的膝上问东问西。

赫连喜斜坐在一旁,半眯着眼睛看着坐在午后娇艳日光里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心生感叹:这才是生活呢!她很是享受眼前难得的清闲温馨时光。

这是自打她登基以来,颜玦头一次来她的寝宫——昆闲宫。他至今没有住在皇宫里,还仍旧呆在自己的宰相府。

而早前独居在昆闲宫的柏子车,也早就搬进了华贵夫人的安慈宫。

现在的局面很是混乱,赫连喜想要的不想要的,全都避她三尺以外。

还有容缃喻,赫连喜原本是想让他与自己住在一起的,母子二人将将才相依为命了一夜,朝堂之上便又炸开了窝,什么不合礼数,什么不和祖训,总之,是将容天雪的祖宗十八代都翻了出来,变相的把赫连喜教训了一个狗血喷头。

她这皇帝当的又窝囊了,最后还是刑公公提议,将东宫暂设在昆闲宫旁边的昆明宫。虽说这昆明宫与昆闲宫只有一墙之隔,可赫连喜还是不放心,只得遣了刑公公过去照料。

“皇上,喻儿的师傅选定了没?皇上觉得吏部尚书柳城风柳大人如何?”

赫连喜深知颜玦的用意,为喻儿选师,实际上也是在为他培植势力。她初登帝位,喻儿尚且年幼,均没有外戚的支援,便也只能培植其他势力。礼部尚书柳大人由柏子车一手栽培,除了颜玦以外,他便是朝中官职最高的男官,为人刚正,行事果断,师出名家,最重要的是现任柳家家主,也就是柳城风的娘乃是告老在家的三朝元老安国大将军,他的家世足够封住满朝文武的嘴,实乃上上之选。

只是赫连喜还是微微觑了觑眉,并未答话。

她并非不同意颜玦的意见,相反她很是赞同,她反对的只是方才颜玦的称谓。

此时的昆闲宫并无外人,他却仍然叫她皇上。这一句皇上,就像是一条宽广的大河生生地阻断了原本恩爱无比的两人。

赫连喜知道,他怨她。她也知道,柏子车也在怨她,恐怕连容缃喻也是埋怨她的。

两个男人的怨气来自于她的不明态度,而喻儿的怨气,便是因为他那个“被雷劈死”的爹。

立太子的头一晚,赫连喜很明主也很客观地解释过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