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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少帅的金丝雀(112)

要说这件事里死得最大牌的当属齐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死得也冤。

沈南瑗的木仓法就是个半吊子,没那么好的准头。

到底是谁开木仓杀了齐衡,依照当时混乱的情形,还真不好说。

齐富川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一看担架上齐衡惨死的模样顿时红了眼眶,龙头拐杖拄在了地上发出坚实的咚咚回声,“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爸,我听手下报告老三带人去码头那就顺道过去看看,结果看到老三跟匡家的二小姐在那里,还没问清楚怎么回事,江潮就带着人冲进来火拼,青帮仗着杜聿霖扶持近来越来越嚣张,我怀疑他们是收了消息想敲山震虎,拿老三的死作挑衅。”齐保山站在齐衡的尸体旁,一脸肃容地应对齐富川的质问。

他噗通一下就跪下了,“都是我没顾好老三,让他偷了木仓,如果不是有木仓,他也没那胆子……”

齐富川闻言拄着拐杖才勉强撑住了身子,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含恨咬着青帮的字眼,眼睛里倏地蹦出了嗜血精光。

齐保山低垂眼睑,在老爷子面前脸上亦是悲痛万分。

而他这番解释亦是堪称是巧妙的,齐衡会出现在那跟匡珊瑚挂上了钩,而木仓弹的来源也有青帮作解释。

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沉浸在齐衡死亡的阴翳中,只有一双眼悄无声息地盯住了齐保山,老二齐兆山就站在老爷子身边,身体淳弱,捂着嘴咳嗽的同时捂过去了洞悉世事的眼。

帮派火并死伤不计,除了齐保山全都在码头丧了命。

“咳咳。爸,老三是贪玩过头惹了杀祸,但青帮近两年不安分也是真的。”

“江家那江潮就是仗着杜家那狼崽子,嚣张个屁啊!”

“是啊,敢在我们的地盘上闹,老子这就去崩了他一家老小。”

“齐哥,江家早该收拾了——”

跟随齐富川的几个老伙计纷纷表态,都说要上江家要个交代。血债当然要用血来偿还!

在一群人义愤填膺群情激荡之际,从内堂奔出一美妇人撕心裂肺地嚎哭了一嗓子,扑向了死去多时的齐衡,“儿啊!是哪个杀千刀的要了你的命啊——”

妇人的哭声助长了齐富川的悲痛。

“老大,你去,这事必须要有个结果!”

井岸胡同沈家。

沈南瑗让许副官送到巷子口,执意自个回的家。

到底是个娇弱身子,遭了一番罪,尤其是最后货仓里的尸横遍野,还是引起了她胃部不适。没用两口晚饭就回了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沈南瑗得去上学。

却在出门前,看到穿着睡袍,在客厅里枯坐着的苏氏,神情恍惚,眼皮子底下还有一圈青黑。

想也知道是为了哪一桩。

“南瑗。”

沈南瑗不及防被叫住,回过了头,看到苏氏整个人惴惴不安的样子,想起了沈芸芝的恶毒。

如果沈芸芝是跟齐衡在一块的,应当也是要跟齐衡一道走,结果落得个一死,一下落不明的下场,当中缘由何尝不是沈芸芝自己作孽。

苏氏像是病急乱投医,更像是自言自语地喃喃着‘看到过沈芸芝没有’。

“太太,芸芝从家里跑了。已经报了案,等警察信儿呢。”沈南瑗神情冷淡地答,说完就出门去了。

苏氏的身子骤的一颤,愈发显了忧心忡忡。

合该担心的,芝芝年纪小,又没吃过什么苦,要不是不得已,她怎么忍心把人搁在外头。

临走之前,她千交代万交代等到了沧县就给自己来信报平安,可她左右等了好几天都一直没等到。

再怎么没分寸,都不应该。

她又去了信,那边安排接应的人却回复说压根没见到沈芸芝。

这才叫她彻底慌了神。

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失了联系,怎么想都叫人心惊胆战。

沈南瑗去上学的路上还在想苏氏的态度,想来是齐家三公子的死亡消息还没传出来。照道理说隔了一夜,也该发酵酿成风暴了。

不知道杜聿霖是怎么处理的。

还有匡珊瑚……

叭叭——

小汽车鸣笛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正打算去坐电车的沈南瑗看到了许副官的招手示意,以及后面坐着的英俊男人。

真不能背后念叨人。

沈南瑗上车的时候想,这人怎么就能这么闲。

泷城的大半军权交到他手上,合该忙得见不到影儿才对。

“我养的那些又不是废物。”杜聿霖捏着一缕沈南瑗的青丝在手里把玩,淡淡的皂角香区分与香水的甜腻,是独属于沈南瑗的清爽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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