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谁啊?”这样的八卦,云蕾是不愿意错过的。
乔贝不肯再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罗雨别再拍他了。
没有人发现傅晚丝面上的错愕。
就连白玉谦也没有发现,他只是心中一紧,如临大敌。
傅晚丝浑浑噩噩地跟在队伍的后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饭吃的太少,她有点儿晕。
她一直在琢磨乔贝的话,他说他在等人啊!
她的心怎么会这么的疼。
那是一瞬间的事情,傅晚丝忽然栽到在地。
她听见好多人叫她的名字,有白玉谦,有乔贝,有蒋文艺……最后一个叫她的人是她的母亲。
傅晚丝晕倒的时候,乔贝几乎和白玉谦一起跨到了她的身边。
可这就像是一场比赛,哪怕只有0.1秒的差距,也注定了其无法获得金牌。
乔贝看着白玉谦将她抱在了怀里,愣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医生。
他蹲了下去,摁了她的人中穴,还掐了虎口,最后又给她揉了揉一直乱跳的太阳穴。
傅晚丝似醒非醒的时候,发出了声音。
“乔贝。”她叫了他的名字。
“别等了。”又过了很久,她是这样说的。
她的声音很小,只有抱着她的白玉谦,还有蹲在她身旁的乔贝听到了。
乔贝:别等了是吗?是不是因为他?
乔贝直视着白玉谦。
白玉谦焦虑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片刻。
——
等待是一件极其耗费心力的事情,尤其是自己明明知道要等的那个人,是一定不会来的。
傅晚丝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睡在了平坦的床上。
这是乔贝的宿舍,在他强烈的要求下,她被送到了这里。
至于理由……他是医生不是嘛!
而在这之前,白玉谦已经不止提出过一次,要把傅晚丝送到城中的医院。
制作组也有些犹豫,可是乔贝说:“不用,低血糖加偏头疼,来回折腾,还不如让她踏踏实实地睡上一觉。”
她睡的时间着实不短,以至于最先发现她醒来的云蕾,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傅导,睡醒了!”
明明是晕了好吧!
抬头看了看天,已经是夕阳正在落下。
傅晚丝张了张嘴:“……”好吧,这一觉睡的可真是香。一开始还会做梦,后来连梦都没有了。
傅晚丝和云蕾正说话的时候,乔贝走了进来,拿出了听诊器戴好,又将听诊器的另外一头放在了她的心上。
他听见了她的心跳,接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没什么问题。”他好像在和云蕾说话。
“吃块糖吧!”傅晚丝的手里多了一块椰子糖,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谢谢。”傅晚丝听见了自己微弱的声音。
“不客气。”乔贝说。
——
有些人,明明没有做过对不起他人的事情,面对人的时候,却总是不知所措。
她错了吗?
当然没有错。
那是他错了吗?
不,他也没有错。
以上的这种关系,被白玉谦总结为“孽缘”。
而他,将是这段孽缘的总结者。
乔贝走进房间的时候,白玉谦一直站在窗外,窗户是打开着的,是一个刚好可以看清房中所有角落的地方。
乔贝为傅晚丝做完了检查,一回头就看到了他。
不止女人有直觉,其实有时候男人的直觉也是很准的。
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又无比的清楚有些人已经再也挽回不了。
乔贝很快就从房间出来了,路过白玉谦的身旁,白玉谦叫住了他,“乔贝,你有没有做过一件到至今还会懊悔的事情?”
乔贝透过窗户,看了看仍在握着椰子糖发呆的傅晚丝,声音微弱的就像在自言自语:“有。”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在懊悔,那一年他为什么要听从家人的安排同意出国,若那个时候他没有离开她……或许,现在他还有资格站在她的身旁。
可这并不是他最最懊悔的。
爱的这么深,等了这么久,至始至终却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你”。这……才是他一直耿耿在心的。
白玉谦看的出来乔贝的痛苦,他本不应该再说什么话使之雪上加霜,但他还是道:“我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这就是我们的不同。”或许还是因为你不够深爱她。
若是深爱,能有什么东西可以动摇那颗痴心呢?
不要说那些上辈人的恩怨,没有谁能代替谁做出决定,做错的无非还是他自己。
痛苦吗?
不过是无法两全的不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