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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是我的(160)

林深处吻了很久,直到路口的交警忍不住敲了敲窗子,这个吻才宣告了结束。

喻小蓝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一开始不想开口说话,多半的原因是舌头疼,后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而且,她真的不知道该和林深处说什么好。

说说秦山?

说秦山的死,是最让她意外的事情。

或者说秦山明明可以不用死的,那颗子|弹,她看见了,而且还那么低,并不是躲不过去,甚至还有一种可能,也许根本就射不到她的身上。

可是关于秦山,坏的部分也好,好的部分也罢,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再提了。

那说说林深处?

说他的工作,原来是真的会要人命。

她都看见了,虽然看不清脸,但她真的知道,连续射|杀了吴羡霓和阿文的那个人是他。

他的动作已经很快了,第二颗子|弹射到了阿文身上的时候,阿文手里的枪和子|弹是一起脱的手。于是子弹偏离…了秦山的预估。

后来,理智清醒的时候,她是这样分析的。

那个时候,她真的很理智,理智地理解并选择原谅了秦山,也理智地理解并没有责怪林深处。

秦山,作为一个利字当头的人,最终死在了自己的算计中,她除了理解和原谅,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林深处,她知道他一定是反复地思考过的,他一定选择了一种会把伤害降到最低的营救方式,但他毕竟是个人,不是神,他又有什么错呢!

只是……

只是什么啊?

现在的喻小蓝是混乱的,焦虑的,彷徨的,无措的。

换句话说,她可能真的被吓到了。

林深处重新发动了汽车,默不吱声地往前行驶了两条街之后,才道:“你嫌弃我?”

嫌弃的是什么,不言而喻了。

喻小蓝赶紧摇头。

林深处看见了,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步步紧逼:“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喻小蓝急坏了,挣扎了许久,新的一条路,都要开到了头,她才咬着牙开口:“不是。”

还是那个软软的腔调。

坏了无数天的心情,终于舒坦了不少。

林深处又说:“那你害怕我?”

“也……不是。”

“埋怨我?”

“并没有。”

“那……你是担心我?”

这一次,喻小蓝又沉默了很久,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轻轻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她不是没有是非观的,她知道林深处杀|掉的都是坏人,对那些人她不会去同情,但她就是个普通人,普通人的概念里,杀|人是一件很大很大很大的事情,这就代表着她会很担心。

她最初昏睡的那两天,做了一个很是冗长的梦。

梦里有无数从没有见过的场景,最触目惊心的还是一脸血迹的林深处。

她见过那样的他,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是那个样子的。

有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她明知道他的工作有多么的血腥,多么的危险,可是不亲身经历一次的话,那些血腥和危险就等于一个完全没有意义的符号。

而今,因为深有体会,所以深陷焦虑,继而不能自|拔。

两个人都不再言语,进了家门。

从这一天起,喻小蓝像没事人一样,开始和所有的人说笑。

晚上还是照旧,有的时候,连续几晚睡不好,特别的困,熬到十一点再睡,一点多就会醒过来,而后睁着眼睛到天亮。有的时候,一点都不困,就闭着眼睛等啊等,天快亮的时候能睡会儿,天亮就又醒了。

她心里知道,这样的日子或许还会持续一个多月才能好。

而这一个多月,她还是得熬。

实际上,并没有五年前那么的煎熬。

醒的早,她就看日出,京城的日出虽比不上海边,却也有不同的韵味,她会耐心等待太阳一点一点地跳过高楼。

睡的晚,她就拿着星的望远镜,找星星,一找就是一两个钟头。

这是她的小秘密,她以为林家没有人知道。

快五月中旬的一天凌晨,她正抱着膝盖,坐在飘窗上,掀起了窗帘的一角等太阳,一个温暖的手臂,突然掀起了窗帘,从背后环住了她。

她一怔,慌忙解释道:“刚刚起夜,想着好久都没看日出了,我就是想等一等……”

林深处没有揭穿她,他也在飘窗上坐下,从背后紧紧搂住了她,慢悠悠道:“哦,我也好久没有看过日出了。”

这个时节,将将立夏,还不到五点钟,太阳就露头了。

喻小蓝起先还很惶恐,后来就任由他抱着,看着阳光从一点点的橘色,慢慢变成了金灿灿的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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