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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歌(183)+番外

早就知道是只鹰,一放就再也不可能被链子锁住了。

萧景又道:“那婚姻……”

秦愫干脆地道:“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到。”

人的缘份就是不可言说的,像她和玉荣,像她和萧景……她的女儿年少便没了父亲,她只希望女儿的情路不要那么坎坷,不要像她周周转转到了两个人的身旁,也不要像她的母后嫁到了帝王家。

唯愿女儿能在对的时间碰见对的人,且自始至终就只有那么一个。至于到底什么时候能碰到,急也急不来的。

她女儿长得那么好,也就是身份特殊了一些,若放在南朝,恐怕门槛儿也要被人踏破。

秦愫忽地想到,她刚才心想的那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忽地想起她的母后也那样说过。

看来天下有女儿的母亲多半会这样想。

萧般若是天黑了以后才回到的,自从他长大,他和他爹就换了个儿,本来每日晚归的他爹总能在太阳落下最后一束光芒之时回家,而他就成了三更半夜才回的那个。

别问他为什么,反正现在他祖父一交代他爹办什么事,他爹准会说的话就成了“交给般若办去。”

年前他本想去一趟北梁瞧瞧玉宝音的,就因为他爹太懒,他要办的事情太多,而没能成行。

萧般若也是午时便知玉宝音回来的,却被杂务绊住了脚,硬是忙到了这时才脱身。

他们要是再小个几岁,他这会子便会去渺风楼寻她。

可她马上就要及笄,他再做这样的事就太不合适了。

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克制自己,没想到的是,玉宝音居然在韶年居外的假山旁坐着等他。

实在是叫人惊喜不已。

萧般若叫了声:“宝音!”

玉宝音招了招手,叫他过去:“哥哥,我还以为今日等不到你。”

萧般若低沉着声音道:“你何必等我,明日不就见了!”

“反正我也睡不着,想找你说说话。”

那肯定是萧般若想说的更多,问她过的好不好,问她整日在北梁都会做什么。

玉宝音便道好,至于整日都做什么,这几个月她还真是没做什么特别的,不过是跑跑马,练练兵,而后将北梁城以及所辖的乡亭转悠了很多遍。

她总结道:“想做什么事情前,总得了解自己的实力,我正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

“做了自己想做的事,那你过的可开心?”萧般若借着月光想去看她的眼睛,可她却一直低垂着眉眼。

就见她的睫毛微微颤动,道了声:“还行,总不要白走这一遭人生路就对了。我在北梁倒没什么,倒是长安,我听我娘说宫里……”

萧般若已经别过了眼睛,轻声道:“哦,那事啊……”是挺叫人闹心。

话还得从他们离开长安了说起。

☆、77|于

这事儿说起来还和萧太后那颗没死的少女心有关。

去年,也就是玉宝音他们离开长安的时间,萧太后正是三十有九,介于虎狼之间。放在平常人家,也是该当祖母的年纪。

她虽说膝下无孙,可整日拿一个长不大的儿子当孙子哄,也不觉寂寞。

儿子陡一不在身边,这就成了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宫殿,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寂寞空虚冷。

谁的人生不需要寻点乐子排解,萧太后排遣寂寞的法子同普通的妇人也没什么两样,她喜欢听曲儿,尤好那些潸然泪下的曲目。

皇宫里便养了一群会吹拉弹唱的乐人,随时等待萧太后的号令。

那日和往常也并没什么两样,萧太后招来了乐人,唱完了一曲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却被棒打鸳鸯的《红英儿》,萧太后也如往常那样掉了几滴眼泪,挥挥手便让那些人退下。

若不是那个弹琴的海先生,一个没走稳将琴摔了出去的话,便也没有后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海先生海蓝,今年四十有三,是怎么进宫的不详,却因着琴技出众,早就退居二线,做了教曲儿的师傅。

不巧,负责弹琴的薛盛患了病,请了个小长假,因着一时找不到琴技出众的人选,海先生只好临时顶替薛盛。

也没人知道萧太后什么时候会招人唱曲,又恰逢海先生是个好酒的,午饭之时多喝了两杯,谁知萧太后午睡起来便要听曲儿呢!

好容易撑到一曲结束,海先生抱着琴摇摇晃晃地随着人往外走,也不知是他头有点晕,还是谁绊了他一脚,他“咣当”摔在地上的时候,他的面前就多了一双用金线绣着凤鸟的绣鞋。

绣着凤鸟的鞋子,普天之下也只有皇太后敢穿。

海先生的酒醒了一半,爬起来磕头道:“皇太后恕罪,皇太后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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