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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星河万里(120)

“不好意思,沈总现在不方便接通电话。”

“你是谁?”阮池一颗心瞬间摔到了谷底。

“我是他助理。”

“他现在在做什么?”阮池声音微沉地追问,那头犹豫了一下,说。

“沈总现在在开会。”

骗人,他开会时也一定会接她电话,就算是很重要的会议,也是挂断之后再给她回过来,而不会把手机给别的女人。

阮池没说什么,一言不发的挂了。

至此之后,她没有再联系过沈星,而是加快了手上课题进程,没日没夜的泡在学校,把一年的学习内容压缩在几个月内。

每天回到家里,往床上一躺,便不省人事,有好几次连澡都忘记洗。

手机几乎是一个摆设,阮池控制自己不去碰它,只是有次起床,发现了上面的一通未接来电。

是沈星的。

她发了一会呆,给他回了过去,结果却再次提示无人接听。

十二个小时的时差,仿佛在他们之间竖起了一道高墙。

距离两人失联的第十五天,阮池终于爆发了。

那天刚好导师组织他们这些学生聚会,说是聚会,只是为了犒劳他们这段时间辛苦,一起吃了个饭。

阮池原本心中就藏着事,再加上旁人的时不时朝她举杯,原本只是意思一下,结果她闷头就喝完了。

到最后散场时,她已经懵了。

同行的学生把她送上出租车,一直看到她进门,阮池扔掉手里的包,摸出手机,趴到了床上。

她拨着沈星的号码。

没人接。

一遍又一遍,阮池执着的拨着。

那头终于接通了,熟悉的声音响起,阮池立刻泪崩。

“沈星你混蛋!”

“我要和你分手!——”

好像隐约听到了笑声,轻不可闻,沈星的声音也轻得像风。

“我们已经结婚了。”

“我不管。”阮池呜呜叫着。

“我就是要和你分手。”

即使没了往日理智,她也只是张牙舞爪的叫嚣,说不出离婚两个字。

那是禁忌。

最后一道防线。

“你是不是喝酒了?”沈星觉察,有些担忧焦急问道。

“现在在哪里?和谁?”

“关你屁事!”阮池对着手机,一字一顿说。

“阮池!”他提高了音量,像是动了怒火,接着一阵激烈的咳嗽喘气声传来,那头好像还有其他人。

“沈总…”

阮池脑子昏昏沉沉,全然没察觉,只是听到他剧烈咳嗽,有些心虚。

大概是她把他气成这样的?

“你怎么了?”她继续硬着声音问。

“是要被气死了吗?”

“是!”沈星有些咬牙切齿。

“快被你气死了。”

“就等着回来给我收尸吧。”

“我才被你气死了!”阮池一听他还有理,刚消下去的一点火蹭又上来。

“不接我电话!不接我视频!半个月都不联系我!沈星——”

“有本事你就一辈子不联系我!”

说完,阮池啪叽一下就挂断了,沈星马上给她回拨过来,阮池抬手挂掉,重复几次,不知道挂了多少个,那头终于消停了。

阮池露出得意的笑容,对着屏幕喃喃。

“叫你天天挂我电话,我也让你试试…”

她哼唧两声,头一歪,趴在被子里睡死过去。

阮池喝酒断片,是历史残留问题,她全然忘记对沈星做过了什么,只是过了好几天,才发现手机上有那么几条通话记录。

她算了一下,刚好是醉酒那天,犹豫几秒,阮池试探着要不要给他回拨过去问一下,导师走了过来,给她布置着新的任务。

忙完,阮池已经把这件事情忘到了脑后。

五月份,距离上次见到沈星已经过了八个月零十天。

阮池从学校出来,神色有些凝重,就连脚下踩进了污水坑都未曾发现。

她原本递交了提前回国的申请,但却被这边的导师拒绝了,他语重心长的找了阮池谈话。

他表示,目前这边的知识才是最超前的,比起国内学习进步的空间更大,她留下来,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阮池一路精神恍惚,回到家,夜幕降临,她打开冰箱取出挂面,像以往那样顺便解决晚餐,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阮池一看,是那个消失已久的人。

她清晰的记得这一刻,厨房锅里的水发出闷闷声响,她从冰箱拿出鸡蛋,窗户外灌进来的风有些凉意,夹杂着不知名草木香。

沈星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藏着无数情绪,压抑着,很轻很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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