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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软禁的红(121)+番外


皇帝身体越来越差,数月之后俨然无力回天,弥留之际安排好了后事便撒手人寰。皇帝驾崩,举国同丧。颁布的遗诏之中除立言若为帝之外,还命白洐为辅政大臣,辅佐幼帝。
新帝登基,若干事宜均要仰仗白洐,白洐一下子成了当朝的红人,重权背后却是无限的压力,他终日出入皇帝书房,劳心劳力,才将将为言若稳定了政局,巩固了势力。
言若却并未多想,他还意识不到当了皇帝是怎样的事情,他见过父皇与大臣议事,国家政治在他幼稚的脑海中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只记得当皇帝有无限的好处,仿佛多么逍遥自在一般。
他也不太有身为一个皇帝的担当,凡事都有白洐为他处理好,他便高枕无忧。在言若心中,与父皇其实并无太多情感,反倒是跟白洐更亲近一些,自打他记事起,白洐就是他的老师,他本以为白洐是个有着花白胡子的老头子,没想到却是如此丰神俊朗,一下就入了言若的眼。起初一声黏黏糊糊的“老师”,就这么叫到了现在。
白洐写得一笔好字,言若有时会故意写的歪歪扭扭,叫白洐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写正。这样的把戏使久了,也学会了一些门道。只是当初的浓墨换成了今日的朱批,笔还在白洐手上,言若却撂挑子了。
书房里没人伺候,言若就半躺在小塌上,白洐端坐在一旁的书桌前,仔仔细细的看着近日的奏章,然后总结下来再念给言若听,言若能听懂就点点头吱声,听不懂就叫白洐自己看着办。白洐兢兢业业,在批完全部之后,对言若躬身说道:“陛下,奏章已经整理好放在书案上了,若无别事,臣就告退了。”
言若睁开眼睛,懒洋洋的说道:“老师,我乏了,您陪我躺会儿嘛。”
“臣不敢。”白洐噗通跪在地上,说道,“陛下也请注意君臣之礼,断不可轻贱。”
“好好好。”言若起来,有些不耐烦道,“朕知道啦,白卿起来吧。”他把白洐浮起来,继续说,“以前白卿也会陪朕小憩,现在怎么就不可以了呢?是不是朕长大一点,白卿就喜欢朕少一点了呢?”
“臣……不敢。”白洐重复道。
言若说:“白卿帮我把桌上的奏章拿来吧。”白洐依言将一摞奏章取来放在榻上的小桌,言若取了其中一本翻了翻,问道:“这是什么?”他将上面的字看了一遍,眉毛突然竖了起来,将奏章丢在了地上,怒道:“朕什么时候同意封后的?”
“臣方才已经禀报过一次了。”白洐无奈的将躺在地上散落的纸拾起来,道,“黎民百姓尚有成家立业一说,何况天家?修身齐家方能治国平天下,陛下年纪已到,是时候考虑立后了。”
“你们这些大臣还管朕的家务事?”言若怒极反笑,对白洐说道,“白卿家中可有女儿?”
“没有。”白洐门生不少,可他无父无母,终日为帝王劳累,家中却连位夫人都没有,何来女儿?
言若又问:“那依这上面所写,想必你们已经物色好人选了吧?我不管是哪家王公大臣的千金,只有一个条件。”
“陛下明示。”
“朕要她饱读诗书美貌无双,不仅贤良淑德,还要辅佐朕治国平天下。”言若抢过白洐手中的奏章,薄薄的纸片在白洐脸上轻轻扫着,低声笑道,“最好像白卿一样。”他背着手走了几步,扬声说:“白卿若没有女儿,那还真是遗憾得紧呀。”
听到这句话,白洐背后忽然一阵冰冷,身体僵直在原地不敢动弹,言若哼一声,手里用力一甩,纸片就呼啦啦的撒了一点,留白洐一人在书房,独自离去了。
这事儿被提了上来,那么通常就是十有八九了。言若有意无意的跟太后埋怨,太后说:“皇帝大婚便是成人礼,你若不成家,何以亲政?”
“成亲就是为了亲政么?”言若道,“可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宫中有母后把持,朝堂之上有白卿辅政,为什么要如此匆匆?”
“傻孩子。”太后苦口婆心道,“这天下是你的,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好劳烦别人呢?”
言若刚想张口说白卿不是别人,但是看太后神色还是闭嘴了。他突然感觉当皇帝并不是无所不能的,至少要不要成亲,和谁成亲,他自己都做不了主。言若终日闷闷不乐,什么脸色都甩给了白洐,白洐最懂这个学生的脾气,只得默默受着。
常说伴君如伴虎,白洐总算是体会个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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