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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下面没有了(166)

本届会试中,已经报名的这好几千人就相当于是各省份的高考优秀者,他们已经在之前的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中被筛到了其中不够优秀的人,经过层层大考留下的人都是精英。边静玉与姚和风现在要和这帮精英们竞争,哪怕沈德源非常看好他们,但万一边静玉没中,沈德源其实也能够理解。

“虽然报名参试的考生数量比前两届都要少,但本届的录取人数肯定也要相对少上一些。”姚和风说。他们已经提前到了考场的外头,此刻正在排队入场。他排在边静玉前一位,沈怡陪他们站一起。

朝中的官职一直都有定数。去年才刚刚经历过一次春闱,朝廷的人才储备还是很充足的,所以这一届恩科中录取的贡士并不会特别多。往届都能录取三百人左右,这一届大概只能录取两百人左右。

他们前头乌泱泱的全是人头,后面也已经坠了不少人,边静玉前后看了几眼,摇了摇头说:“真没觉出人少来……”考生们的队伍都快排到状元楼那边去了。因会试的内容多贴合实际,要想取得好成绩就必须要言之有物,这非常需要阅历,所以在一堆的考生里头,边静玉与姚和风格外年轻得过分了。

哦,也俊逸得过分了。

在他们周围有很多已经蓄了须的考生,他们瞧着边姚两位面色轻松、似乎不知道紧张为何物的年轻人,心情都有些复杂。有那种心胸狭隘之人,甚至从鼻子里哼出了一个表示不屑的音。边静玉下意识朝那人看去,那人见自己失礼的行为被当事人发现了,不以为羞,反而还狠狠地瞪了边静玉一眼。

边静玉抿嘴一笑,竟是一笑而过了,半点都没有把这种挑衅放在心上。

如果那人最终没有考中,边静玉何必去记失败者的名字?如果那人有幸考中了,日后官场中再相见,这人若还这般行事,边静玉自然有法子教他重新做人。所以他继续低声与姚和风以及沈怡说笑。

马上就要进考场了,此时再聊学问上的事反而容易让人紧张,姚和风便故意说起了其他,道:“之前收到了我娘的信,她再有几天就到京城了。她是来帮我相看亲事的。”不管会试成绩如何,他都早就到了应该娶亲的年纪,只是因为父母一直不在身边,无人帮他相看,才会让他在亲事方面蹉跎至今。

边静玉忙拱着手说:“恭喜啊,姚兄!”这是在故意打趣了。

姚和风又哪里会放过边静玉呢,斜了一眼沈怡,说:“我怕是得先和你们说恭喜吧?”

沈怡把手搭在了边静玉的肩膀上,不等边静玉先说什么,就坦坦荡荡地说:“姚兄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我这就回去与父母商量,快备足了身强力壮的家丁,等到放榜那日时,正好把静玉榜下捉婿了。”

姚和风的战斗力显然是不如沈怡的。

沈怡又说:“招募家丁时得把话说清楚了,不强壮的不要,不然我怕拦不住外头的狂蜂浪蝶。”这显然是玩笑话,时人榜下捉婿也是有讲究的,两家在私底下商议好了才会有“捉婿”这一说,哪能随随便便就去捉了?所以,边静玉再如何优秀,也不用担心他被外人抢走。沈怡是故意逗边静玉玩呢。他说着说着,忽然就想起高飞来了,道:“若是高大哥还在,他一人能抵数人,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一提高飞,边静玉也有些想念他,说:“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高大哥武艺高强,在军中定然是能立功的。”沈怡说。

“嗯,只盼他万事顺利。”

正说着话,就快要轮到姚和风验身了,沈怡把手中的考篮递还给边静玉,目送着他们进了考场。等到了第三天,他又亲自去考场外头,把两位考生接回了家。这次也是回的沈家,因为两位考生都已经在沈家住习惯了。边静玉回到家后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就睡觉去了,等到傍晚起来吃了点东西后,他倒头继续睡,也无人敢打扰他。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早上,他与姚和风又要去参加第二场考试了。

如此过了九天,会试终于结束了。

坐着回沈家的马车,边静玉打着哈欠对沈怡抱怨说:“我左手边那个号舍中的考生竟然有打呼噜的习惯,我这几天都没有睡好。”正因为休息得不好,所以会试的九天比起当初乡试的九天要累得多了。

那人打呼噜打得震天响,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吵了。边静玉两只耳朵到现在都是嗡嗡嗡的。

姚和风的运气比边静玉要好一点。他的号舍既不是离着茅房不远的臭号,号舍周围也没有睡觉时会打呼噜、磨牙的人。所以他的精神头比边静玉足了很多。边静玉已经熬得一双眼睛都布满血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