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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下面没有了(18)

“你做得很好,让你姐姐安心在家养着,一定要把你姐姐护好了。”沈德源气得说话时都在喘。

“是。”沈怡应了父亲的话,又看向兄长,“哥!咱家心疼女儿,嫂子娘家肯定也是心疼女儿的。你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若你在牢中有个好歹,嫂子还年轻,他们虞家要把嫂子接回去,我和娘肯定不能拦着。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最可怜,孩子小离不得娘,到时候我小侄子肯定跟着嫂子一块去虞家。”

见沈思听进去了,沈怡又说:“嫂子还年轻,改嫁也是可以的。若她改嫁后的丈夫能敬重她,这也就罢了。若那男人对她不好,他每日骂你的人,揍你的妻子,欺负你的孩子……你难道就舍得吗?”

说着说着,沈怡猛然觉得不对。天呐,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其实,他的脑海里在刚刚那一瞬间闪过了一句“住你的房子,花你的钞票,睡你的妻子,揍你的孩子”,但这话不能直接说,于是他就化用了一下。可问题是,这句话到底是怎么出现在他脑海中的?

沈怡的视线从那两个垫脑上划过。

他忽然抱着脑袋蹲了下来,说:“哥啊,我刚刚都是乱说的,你就当我脑子坏掉了吧!”

“胡说!”沈德源虎着脸说了一句,好似很生气的样子。

沈怡心中一凉。父亲肯定对他非常失望,他竟然说出了如此不敬兄长的话来。

但其实沈德源的生气是冲着长子沈思去的,道:“胡说!怡娘的脑子哪里坏了,我瞧着你懂事得很!你不用给你哥留面子,真正脑子坏掉的人是你哥!他比你年长几岁,却还没有你想得明白啊!”

沈怡眨了眨眼睛:“爹……”

“怡娘很好。爹本以为你这些年都养在后院、少见外人,只怕在人情世故上会有所欠缺。却没想到你能把事情看得这么清楚,还知道劝着你哥。”沈德源非常欣慰,“爹就算立时死了,都能放心了。”

“爹!”沈怡不赞同地叫了起来。怎么可以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沈德源马上认错,道:“错了错了,爹一定好好活着。爹可舍不得让你们娘改嫁。”

沈怡仍抱着脑袋蹲在那里。沈德源却没顾上他,而是借着次子制造的这次机会开始教育长子了。沈怡看向垫脑,娘是怎么说的来着?娘说,对亏了怡娘的提醒,否则她就把这个忽略了,垫脑正是牢里需要的。沈怡又看向父亲,爹刚刚是怎么说的来着?爹说,我儿果真长大了,都知道开导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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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有病什么的一定是我的错觉,我可能只是开窍了而已。”

沈怡低声对自己说道,然后用力地握了握拳头。

第9章

安平伯府离着太学不算远,边静玉又舍了轿子,是直接骑马去的,因此在时间上不用很赶。

到了路口处,边静玉勒马等了等。

没过多久,他的小厮宝来拎着一个食盒从另一条街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宝来这种名字当然不是边静玉的品味。宝来本是鲁家的家生子,是边静玉的舅舅送过来的人。宝来还有一个兄弟叫金来。他们兄弟俩是隔房的堂兄弟,但长得很像,瞧着就像是双胞胎亲兄弟似的,如今都在边静玉身边伺候。

宝来得了主子的吩咐,今个儿特意起了个大早,跑去如意阁排队买到了限量供应的十八珍。

边静玉从宝来手里接过食盒,提着十八珍去了太学,然后把食盒递给了好友姚和风。姚和风鼻子一动,整个人扑在食盒上,道:“知我者,边兄也。我昨日熬夜完成了先生布置的题,现在正饿着。”

边静玉眼中藏笑,嘴上却不饶他,道:“谁叫你总拖到最后一日才开始动笔的?”

边静玉入太学两年,已经交到了三五好友,姚和风是其中一位。钱松禄和兰敏郡主之间的不可言说的事,边静玉就是从姚和风口中听说的。也是边静玉细心,听到这种小道消息后,他并没有听过就忘了,而是派人盯上了钱家,又特意回家寻了父母拿主意。事实证明,他这番小心谨慎是没有错的。

现在沈家事定,边静玉有心要感谢姚和风一番,就买了姚和风最爱吃的糕点。

如意阁的点心略贵,姚和风自己轻易是舍不得买的。

在本朝,国子监和太学是相对独立的两个机构,但都是学子们心中的至高学府。到底是选择进国子监,还是选择进太学,这与学生资荫身份即其父祖官爵有关。国子监内多贵勋,太学之内多寒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