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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佞臣(120)

宴敛点点头,这笋干顾之应该会喜欢。当下便说道:“有心了。”

许经笑着说道:“殿下喜欢便好。”

眼见着许经和宴敛交谈融洽,却把薛为晾在一边,薛为一跺脚,捧着自己的礼盒便凑了过来,说道:“殿下向来爱茶。上好的茶叶,想来殿下是不缺的。前些日子,我得了一副好茶碗,送与殿下,好碗配好茶……”

宴敛斜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端着茶盏抿了一口,不说话,一时之间,气氛又冷落下来。薛为捧着东西,满脸尴尬。

良久,宴敛才开口说道:“若是同窗上门拜访,这个理由我受着倒是无所谓。若是其他,呵——恕我无能无力!”

一时之间,气氛越发的尴尬。

薛为浑浑噩噩,也不知道宴敛又和许经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是怎么抱着茶碗进的君侯府,便是怎么出来的。等到了大门之外,轿夫在他眼前招了招手,大喊着老爷,老爷。

薛为方才回过神来。他浑身气的发抖,举起手中的茶碗便要往地上摔,忽而又停住了手,这幅茶碗好歹花了他大半的身家,就这么摔了,他可舍不得。面上青红交加,冲着君侯府的大门使劲吐了口唾沫,然后钻进了轿子里。

第六十章

宴敛装了几碟子果干点心,又特意遣人将那清溪笋干送到了后厨。

等到景修然回来,宴敛坐在炕上,汤婆子往人手里一塞,一把将一身寒气的顾之搂进怀里。

景修然干脆蹬了靴子,整个人缩进宴敛怀里,张嘴咬了宴敛递过来的干果,等到身体稍微暖和了过来,方说道:“这是怎么了?”

宴敛不说话。只看着曹陆带着人将一一摞摞的奏折搬出来,又往炕床上放了个了小案几,摆好笔墨。宴敛闷哼一声,摊开一份奏折摆在景修然眼前。

景修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睛扫视着宴敛手里的折子,每看完一份,宴敛便收起一份,递给一旁候着的曹陆,曹陆再将折子递给一旁恭坐着的秉笔太监,景修然说一句,秉笔太监写一句。当然,大多数折子都只会得到一个朕阅的字样。

过了大半个时辰,案几上的折子又一次见了底,宴敛方说道:“暂时就到这儿,摆膳吧!”

曹陆躬了躬身体,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带着几个宫侍提着食盒进来。

四菜一汤,正好摆满了整个小案几,接过曹陆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手,宴敛拿起汤匙给顾之盛了一碗鲫鱼笋汤。说道:“尝尝,这是许经从福建带过来的笋干!”

“不错!”景修然轻抿了一口,眼睛一亮。而后缓声说道:“今儿个是谁招惹你不高兴了?”

“还不是那薛为?”宴敛无奈的说道,语气颇为不善。

景修然也不答话,端着碗,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与他算是老相识了,交情嘛!也算不得深厚。我初来到这地界,也就那么几个熟悉的人。一来二去,这人啊!心里头总有那么不可言喻的情节。”宴敛慢慢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夹起一条鲫鱼,慢慢的挑刺儿。

“他家算不得富裕,两年前他投了景修璋,谋了个柳河县主簿的缺,听说是不到一年,原柳河县县丞病亡在任上,他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谋了县丞的缺,如今两年过去了,他竟然就买得起玉碗送人了。就他那一年不到五十两的俸禄……我心里总不是滋味。”宴敛将自己挑完刺的鲫鱼夹到景修然碗里。

景修然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他的事,我倒是略知一二。”但凡与宴敛有点干系的人或事,他总是要把底细打探清楚。

“薛为自上任之后,起初一段时间里倒还是颇为自律,在柳河县风评还算不错。只是后来,约莫是被人奉承惯了,加之鲤鱼跃龙门,一下子成了□□门生,这有人撑腰,心态就不一样了。没过几天便和柳河县当地的富商乡绅勾连了起来。”

景修然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宴敛,又说道:“那柳河县县丞的死,也和薛为有些干系。薛为看上了柳河县群芳院里的一个唤作夏欢的头牌……”

宴敛不由的皱眉,朝廷早就下了旨意,要求取缔各地花楼妓馆。官员狎妓,一经发现,直接削去官职。可是这些法令一旦到了地方,地方官往往都是欺上瞒下,拒不执行。

“那夏欢本是柳河县县丞的心头好。薛为找人凑了钱,本意是想给夏欢赎身,却没想到柳河县县丞抢先了一步,把夏欢抬回家做了妾。薛为虽是气恼,但也不好和县丞斗气,也不敢把这事儿摆到明面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