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是他的话,那便也无所谓了……
只要他愿意要,他就愿意给……
“……云……我喜欢你……”
“……我知道……”b
修长的双腿打开,完全的朝流云敞开,盘绕在腰上,更深更紧密的贴合,细碎的呻吟合着减小的雨水流淌。
不论明天,不要未来,只要现在,紧紧拥有的这一刻,便是永恒……
且将清晨之时,骤雨初歇,雨雾消散,呼啸的冷风依然不减一分。洞内燃着篝火,却也春意融融。
玄煜一早便醒了,枕在流云肩上,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熟睡的侧脸,一看便是一个时辰。天都已大亮,流云却还不见醒,玄煜不禁奇怪,他总不致比自己还累罢。况不知还会否有追兵追来,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云,流云……起来了……”玄煜轻咬着他的耳垂,半天,才见他睫毛轻颤了一下。
“……天亮了?我睡了多久?”流云微微睁开凤目,并没有坐起来,只靠在墙壁上。眸中淡淡的血丝,难掩疲态。
玄煜摇头道:“不清楚,衣服干了,快点走罢。”忽又回头,嘴角轻勾,内双如丝,戏道,“早知道你这么累,昨晚就应该让我来……”
流云却一反常态没有反击,却道:“你只给我下了媚药么?”
“是啊,怎么了?”
流云只是淡淡摇头,并不答话。
玄煜微觉奇怪,却也未曾多想,起身穿衣。倘若他再回头一次,就会发现流云忍痛到几欲痉挛的样子,然而他没有。
很多年以后,他每每想起今日,依然追悔莫及。
由于某人的“不便”,两人走的极慢,是以来到落茫崖之时,竟已正午了。
阵阵瀑流的震响充斥耳旁,飞落下眼前的悬崖峭壁,两道刀劈斧削般的绝壁傲然对屹,下面激流汹涌,乱石惊涛,腾起雪沫无数,如万壑雷霆沉沉炸响,深不见底的深渊临空飞架一条窄窄的木索桥,那是唯一通向下山之道。绳索已有些腐朽,木桥在猎猎寒风重不住的摇晃,着实令人心惊。
“……这条路真的能走么?”玄煜挑眉道。
流云惫懒地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上,蹙眉道:“不走也得走,这是惟一的路……”
林间忽传来一阵骚动,似有脚步声向这边而来!
蓦的两人神色一凛,有人!很多人正朝这边过来!
玄煜咬牙道:“没办法了!快走吧!”
流云深深忘了他一眼,叮嘱道:“……好,你走前面,千万别回头,也别往下面看,一心一意往前走,记住要保持身体平衡!”
“知道了。”玄煜微微一笑。他武功本就不差,过桥应不成问题,见流云如此神色,心中不由好笑。
正欲抬脚踏上,突地整个被流云一把抱住。
玄煜笑道:“呵呵,这么担心我呀?等一盏茶的功夫就好了。”
流云喉结轻动,良久,轻声道:“记住,别回头,我就在你身后……还有,我……喜欢你。”
玄煜一愣,笑意随即染上眼眸,什么都说不出,只能直直地看着他。 心中喜悦如涟漪般层层散开,这一生,从未如此生机勃勃,从未如此欣喜如狂,即使受封太子的那一天。
忽然觉得,生生死死,那又如何? 一生只得一次,一生只醉一人,够了,真的够了,真的,满足了。
他甚至太高兴了,以至于未曾发觉流云竟在微微颤抖。
“嗯……”
一步一步跨上木桥,虽说对自己武功颇有信心,可真正踏上去,却仍有种命悬一线之感。
风声锐响,风柱咆哮如雷,飞湍瀑流磅礴无比,似走在苍莽虚空,层层云雾飞速倒退,对岸断崖转眼到了面前。生死关头,心中却清醒得可怕,想起流云就在自己身后,玄煜深深吸一口气,快步朝对岸走去。
脚下木板在吱嘎吱嘎的响,眼看就要到对岸了,倒数三步、两布、最后一步……到了!
一阵狂喜涌上心头,玄煜迫不及待转身:“流云,你快--流云!”
谁知,眼前却不是流云那张俊美微笑的脸。
就在那一瞬,流云挥剑砍断了整座桥。瞬间,长长的索桥消失在激荡的飞湍瀑流中,玄煜的心也蓦地沉至谷底。
桥没有了,而流云却还在那一边。
不知何时,他跌坐在悬崖边,正吃力地扬起脸。他嘴角还带着紫黑色的血丝,脸色煞白,目光有些恍惚,而砍断木桥,已用尽了他仅剩的全部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