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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教宗徒弟以后(109)

即便有此弊端,这项神术也足以跻身顶级神术一流,光看名字就可想而知它的恐怖。

叶少卿还没来得及流口水,夜铮立刻便泼了他一盆冷水:“别高兴得太早,以你目前精神力,最多支撑你施展两次死亡计时,勤奋修行冥想,提升精神力才是正道。”

这种危险的神术,要实践练习也是一件麻烦事,于是叶少卿的目光瞄向了院子里的石头。

好几天下来,周围值守的祭司和护卫骑士,时不时就能听见奇怪的闷响,循声前往查找一番,除了蹲在四季树下不知捣鼓啥的叶祭,什么异状也找不到。

面对大家的疑惑,叶少卿随手扔掉碎石,将不小心被余波炸成两截的蚯蚓捡起来,脸上一派悲天悯人的神情,无奈地拍了拍小叽的毛脑袋。

“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放屁的声音别那么大,瞧你,把蚯蚓都崩断了,真可怜。”

小叽:“嗷???”

垂死挣扎的蚯蚓抽搐了一下。

“诶,原来还没死,我会救你的。”说着,他面无表情地把两截分不清头还是尾的东西粘了起来。

蚯蚓:“……”让它死吧!

人群一哄而散,狐狸趴在树梢上一阵闷笑,但很快它就笑不出来了。

有路过的教士小声讨论着年底主教回帝都教廷述职的事宜,随着临行之期越来越近,夜铮知道自己必须得走了。

教宗已经许久不曾在人前露面,借口早晚有用完的一天,越早回归,方才不会出乱子。一年一度的主教述职会议,是每个主教展现教区实力和自身功绩的重要场合,决定着来年资源的倾斜和人事升迁,向来由教宗亲自主持。

在那之前,它必须回到中央教廷,恢复身份,更重要的是,挖出那个潜伏在它身边、在闭关时暗中戕害它的叛徒。

白日里下过一场小雨,洗去了天空中的薄雾,入夜后,皎洁的弯月悬挂在漆黑的天穹之上,柔和的月光透过窗子清冷地铺洒进来,勾勒出狐狸安静的剪影。

c黄上,叶少卿抱着小叽睡态安稳,书桌上,搁着夜铮整理出来的神术笔记精要和批注,花了几个夜晚的时间,太过仓促,来不及写得很详细,但也足够叶少卿琢磨好一段时日了。

一只属于人类的修长手臂悄无声息地撩开帐幔,夜铮披着叶少卿的祭司袍,慢慢在c黄边坐下,替他捻好滑落的被角。

昏暗的帷帐里,夜铮静静地注视着叶少卿熟睡的脸,微凉的手指轻轻划过对方的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最后在嘴唇上停下。

他俯身,一个浅淡的吻落在那里,一沾即走。

“为师走了,每天都要想我,知道吗?”

夜铮低不可闻的声音,消散于耳畔,祭司袍坠落在地,一只雪白的狐狸跳上窗台,它回过头来最后深深凝望一眼,坚定地转身离去,任由漆黑的夜幕吞噬了身影……

明月冷冷清清地挂在天空中冷眼旁观着每一个离合。

叶少卿于睡梦中皱紧了眉头,他面前有一堵高大庄严的金色大门,堵住了他的去路,推开一扇,还有一扇,似乎无穷无尽,总也走不到尽头。

他不知道自己在追逐着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在缥缈的前方渐行渐远。

他想要叫住对方,那人影却越走越快,逐渐走出了他的视线,留下叶少卿独自一人漂浮在无边无际的虚空里,天地茫茫,孑然一身。

有雨落下,打在他脸上,冰凉彻骨,叶少卿抹了一把,雨势却越来越大,淋得他浑身透湿——一个喷嚏将他从大雨中拯救出来——叶少卿悠悠转醒,摸到脸颊一片湿润,当然不是雨水,而是小叽的口水。

“……”叶少卿一阵无语,两根手指拎着小叽的后颈,把几乎爬到他脸上的家伙丢开,“奇怪,死狐狸去哪儿了?今晚怎么这么大方,窝都让给小叽了。”

他披衣起身,顺便解决一下尿意,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小叽的呼噜声,什么也听不见,找了一圈,连根狐狸毛都没有。

两条剑眉一点点蹙起来,叶少卿在窗台下捞起落在地上的祭司袍,上面还残留着一丝熟悉的气息。无端地,他心里骤然腾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他打开桌灯,暖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一摞笔记和书本,将他脸上的忧虑和凝重也照得一清二楚,一封信笺静静地躺在那里,上面只写着一句话:为师在帝都等你——夜铮。

“我cao——”

这两个脱口而出的字完美而贴切地展现了叶少卿看见这句话的心情,他把这封只有一句话的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联想到之前夜铮奇怪的言行,终于确定了那只死狐狸精不是在跟自己开恶劣的玩笑,它是真的离家出走、不告而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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