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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前还有遗言吗(98)+番外

作者: 且墨 阅读记录

月陇西看了几眼,依旧是她端正秀气的簪花小楷,好多好多年未见过了。他笑了笑,斜眼去看她,“文章并不会再发回到他们手中,你写了他们也看不见。”

“……”那你方才看我写得那么兴起都不提醒一下的?卿如是只得作罢。

一审花费的时间不多,重要的是次日的二审。重审别人审过的文章会更挑刺一些。

二审时,卿如是拿到了萧殷的文章。扫了眼下边的痕迹:二,是留的意思。

在考场上时她看过这篇,但没来得及看完。此时读至结尾,看到一句“骂名无畏,人言可畏。”

莫名有些熟悉。

让她想到了叶渠那日的话:“背上骂名不可怕,可怕的是千夫所指”。这话是云谲对叶渠说的。

云谲……卿如是狐疑地皱起眉,回忆叶渠的那段话。

叶渠一再强调云谲这人不简单,能从采沧畔盗走《论月》,还很会洞察人心、揣测心思。

卿如是的目光逐渐涣散,思绪回到沈庭案。

半晌,她的思绪合拢,目光也凝聚起来,最终汇于一点。

低头看向手中的文章,卿如是轻声叹道,“萧殷啊萧殷……够可以的啊。”

能从采沧畔偷走东西,他的身份真的只是照渠楼的戏子?凭他一己之力,如何能从采沧畔盗走《论月》?最重要的是,他怎么知道那书在叶渠的手里?他为何要偷那本书呢?

卿如是百思不得其解。罢了,她在文末画上“二”,搁置到一边去。

明日三审,夜间,月陇西出门办事,卿如是独自待在房间里,捧着《史册》在桌边读,这本和月陇西那本稍有不同,且她这上边有叶渠的注解,因此,她没有跟着月陇西给她看的那本的进度,而是翻到头回看的那一页,简写月一鸣生平的地方。

灯火葳蕤,凉风习习。卿如是在衣橱中寻了件兔绒毛披风,把自己团起来,缩在椅子上看。

刚归置好披风,忽然有人敲门,是从隔壁月陇西的房间外边那扇门响起的。她唉声叹气,将书折起棱痕再合上,拖着鞋子去开门。

卿如是微讶,“……萧、萧殷?”

萧殷的惊讶不比她少,恍惚半晌才反应过来要施礼。

待施完礼,他迟疑着,仍是忍不住问道,“卿姑娘……你怎么在世子的房间里?”

卿如是指了指里面,“我睡这儿啊。你来做什么?”

她随意一指,萧殷当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见中间隔断的门时,似乎松了口气,眉尖又微蹙起,好半晌,恢复了平静。

拱手对她道,“听说我的文章到了世子这里,我来拿,今晚便要给月长老和卿大人过目。”

“……”卿如是挑了挑眉,“你进来一起找罢。今日我看过之后随手搁置在一边了,兴许是夹在书里,也或者是在送来的那摞二审的文章里。反正,要找的话,有些麻烦。”

萧殷并不推辞,走进房间,不忘将门大开。而后跟着卿如是走到她那一边,不动声色地扫过这间房,他的眸中几丝恍然。

收眼,垂眸。

“你找找这一摞文章里面有没有,我翻翻桌上的书什么的。”卿如是说动就动,不待他犹豫拒绝。

萧殷很听话,安静地在那摞文章中找着,他翻得很快,用四指压住一摞纸的边沿,拇指翻滑,三遍过后就能确定一小摞中没有他的文章。

他伸手拿旁边另一小摞,不慎碰到了一本折好棱痕的书,书轻弹了下,合上了,露出封面。萧殷只瞥过一眼,不予理会。

卿如是似乎弯腰累了,斜坐在书桌上,一边翻看书中夹页,一边在开口问,“萧殷,你真的是在照渠楼里唱戏长大的?”

萧殷的动作滞了滞,又继续翻,“是。不骗你。”

“在照渠楼里唱戏就能学到那么多阴损手段?”卿如是直言道,“有时候会觉得你那样很卑鄙,但有时候又忍不住欣赏你这样的人。你是为了活,不杀沈庭,迟早也被沈庭给磋磨死,还不如拿来利用。这样说的话,你好像没什么错。”

“卿姑娘会欣赏我?”萧殷反问,稍作一顿,他回答道,“在照渠楼唱戏不能学到那些手段,但想要与那些低贱卑微的人不一样地活着,自然而然就学会了。还有,心口有道疤的人,也能很快就学会。”

卿如是凝视他的心口。

萧殷被她盯得耳梢有些红,但这回他没有躲避,思考过后,他伸出手,从自己衣襟处向下扒,直到露出胸膛。

这几日白天不冷,穿得少,不用解开腰带也好扒。

萧殷一手握着自己的衣襟,保持胸膛露出的样子,另一只手缓缓去牵卿如是,小心翼翼地拉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