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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总想杀了我(4)

这一开门,无人?

垂眼才看到跪着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婢女,那眼睛哭得红肿,一见汪冉攸,那小脑袋冲着地板就是“咚咚”两下。

汪冉攸最见不得孩子们受罪,她还是萧百合的时候,可是她们花花幼儿园最受欢迎的老师。

孩子们嘛,没有什么美丑观念,谁对她们好,便喜欢谁,萧百合亲切又有耐心,那份工作她做的得心应手,一做就是六七年。

看着眼前的小婢女,汪冉攸犯了职业病,连忙弯腰去扶。

“小姐?”

秋枝的声音让汪冉攸的手僵在了半空,她……似乎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忙收回手向后退了两步。

小婢女急了,膝行上前拉着她裙摆哭求个不停。

秋枝见状“啧”了一声,打掉那小手,呵斥道:“不懂规矩,还不快回去!”

小婢女抽泣了两声,垂着眸子,还是不愿走的样子。

“诶呀。”对小朋友怎么能动手动脚?

汪冉攸不满地斜了眼秋枝,上前温声道:“别哭了,起来引路吧。”

静雨阁是个偏远的小院,院内冷清无声。

一进来便有种寒意袭身,好在汪冉攸不打算多留,坐上关切两句便走。

小婢女快步上前,将门推开,这屋里很是昏暗,还散发着浓浓的中药味。

汪冉攸最不喜这味道,赶忙抬袖遮住口鼻,眯眼瞧去,里侧的床旁立着个婢女,冲她屈腿行礼,床上挂着墨绿的床幔,看不清躺着的人。

汪冉攸看着门槛有些犹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正想着要不要装个柔弱让秋枝把她再扶回去,床上便传来虚弱无力地声音:“冉攸,冉攸来看我了?”

小奴婢闻声连忙跑了进去:“二夫人,是三小姐!”

“啊!”床幔内的人喜得不敢置信,声音都不自觉扬了几分,她咬着牙强撑起身子,许是情绪太过激动,还未来及再开口,便是一阵猛烈急咳。

听着就让人揪心不已。

汪冉攸心跟着一紧,便不再犹豫,提步走了进去。

来到床边,她正要伸手撩开床幔,便听里面传来仓皇失措的声音:“不要,我、我还未梳妆,莫吓坏你了……”

汪冉攸轻叹一声,也不想勉强,便收回了手。

轻咳了两声后,二夫人张氏带着歉意道:“莫要怪罪梨子,她年岁小不懂事,日后定不让她去花荣院了。”

张氏口中的梨子,正是那哭求的小婢女,她抿着唇立在一旁,似乎又在偷偷掉泪。

“无妨,”汪冉攸才不会斥责这小丫头,她冲里面那身影含笑道:“二夫人放心,我不会怪罪。”

听到“二夫人”三字,张氏呆滞了一下,随后低低自语着:“对、对,应当叫我二夫人的,应当的……”

汪冉攸越听越觉地古怪,仔细思量着张氏这几句话的含义。

张氏稳了稳情绪,开始关切地询问汪冉攸身体的状况,她一直在静养,似乎对一月前发生的事不太清楚,得知汪冉攸差点入葬,她险些惊叫出声,不多会儿便泪流满面。

再也顾不得其他,掀开帘子便去拉汪冉攸的手。

没了帘子遮挡,汪冉攸终于看真切了这二夫人的面容。

这是张面容憔悴的脸上,有着与她极为相似的五官。汪冉攸心头顿时涌上来一股莫名的情绪,似乎渐渐想起了一些原主的记忆。

眼前的女人是二夫人张氏,十年前得了重病瘫痪在床,年幼的汪冉攸便被过继到了主母陈氏的名下,也就是说,她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嫡出,而是庶女。

想到庶女,汪冉攸胸口疼了一下,看来原主很在意这个庶出的身份,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对生母避而不见的原因。

“冉攸啊,没事了便好……”

张氏抬起手想去抚她的脸颊,却又怕她嫌弃自己,手停在在空中不住地颤抖。

汪冉攸一向是个心软的,看到张氏如此,心里也不由一阵酸楚,她拉着张氏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低低唤了声:“娘亲。”

话音一落,张氏瞬间泪如雨下:“冉攸啊,冉攸,我的孩子……”

这一刻,汪冉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颤抖地哭出声来。

她想妈妈了,想自己真正的母亲。

那个二十七年未曾蒙面,在她出生当日难产而亡的母亲。

从未感受过母爱的她,看着张氏满目地关切,瞬间泪如泉涌,张氏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二人抱哭了半晌,才渐渐稳住心神。

小婢女小心翼翼凑到汪冉攸身后,低声道:“二夫人已经好几日未喝药了,小姐劝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