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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哥和小红/混混(52)+番外

老孟在这方面似乎经验很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之前来过这里,很快就找了个一户独门小院安顿下来。

俩人过冬的耗子似的,除了购买必要的东西,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足不出户,郑哲呆了一个月简直要抓狂,这里一天三顿饭都是肉食和面食,吃羊肉吃的郑哲觉得自己都要成了羊精,浑身发膻,简直恨不得往身上撒一把孜然盖盖。

老孟不让他出门,他起初还能看看电视,可到后来他连电视也看不下去,经常双目失神的坐在墙角的椅子上发呆。

这不今天郑哲耷拉了半个小时脑袋,后又抬起来,话说的有气无力:“孟哥,我受不了了,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老孟丢了一块奶豆腐在奶茶碗里:“早着呢,这才刚入冬,你才呆了这几天就受不了了?要沉得住气,你见过几个跑路跑俩月就回去的?”

“你没给张哥打电话问问么?”

“这怎么好问?这不是给人家添麻烦么?警察肯定盯上他了,你可不能私下给他打电话啊,那就前功尽弃了。”

“又不是我问,你去问,警察也不知道你跟我这事有关系。”

“谨慎为妙,你还是老实点吧,等过了年再说。”

“过了年……我他妈要在这过年么……”郑哲的双手慢慢的盖在脸上,狠搓了几下,直揉的面皮发红,又忽然瞪圆了眼:“哎,孟哥,不是我跑路么?你跟我这儿蹲这么瓷实是啥意思?”

老孟呛了一口奶茶,嘴皮上一层白沫子:“啊……这不是反正出来都出来了么,我也没老婆孩子,没牵没挂的,在家呆着干啥啊,新来的那几个小孩一个个都跟事逼似的,我烦他们,出来躲个清闲么,而且你年轻没经验,咱俩也是个伴儿。”

老孟跟郑哲解释半天,到最后竟有点掏心窝子的架势:“你看我这脑瓜子上回让张春明砸那德行,你还记得吧,就是用酒瓶子砸的,你后来不还挨揍了么,哎,你可不知道,我都寒心了,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他,还记得我认识张春明的时候他才二十来岁,现在当老大了,能装逼了,简直不把我这老大哥放在眼里,我跟你说我也就是不想跟他一般见识,说实在的,就他那逼样的,我一手打俩……”

郑哲闭上眼,深吸口气,满鼻子都是奶腥味。

他多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掉进羊圈的梦,梦醒了他带着香皂味的顾小红还在,就在院外杀鸡,他再怎么野郑哲也不骂他了,他咬自己,自己也愿意冒着三瓣嘴的危险搂着他亲个嘴,总之怎么也比现在强,整天除了腥就是膻,还对着个长毛老汉子,这种日子郑哲实在是过够够的了。

就这么咬牙忍到过年,老孟还是没有要带着郑哲回去的意思,期间郑哲偷跑出去往张春明家里打过两次电话,还呼过他一次,不是没人接就是没人回,郑哲没办法了,只能整天望妇石似的整天趴着门框往家的望,神情极度凄切:“这是啥鸡巴地方啊,我想回家!”

他说这话的时候,老孟正在屋里给自己圈烟叶子。

这个冬天他已经习惯了郑哲偶尔抽风似的举动,本也不想管他,可风把卷纸的烟叶吹的到处都是,老孟无奈只得起身,将依在门口的郑哲拉了回去:“回啥家,你把门关上,太钻风了。”

郑哲面皮灰黄,对着老孟他根本没心思收拾自己,整天窝窝囊囊,蓬头垢面,出门妆都不用化就可以就地要饭:“你不是说来避避风么?这破逼地方风这么大,你看看把我脸吹的,嘴唇子都爆皮了,我要回家!”

老孟听他都开始胡闹就笑了一声:“你们年轻人怎么都这么沉不住气呢,你这才哪儿跟哪儿啊,我在牢里面有个牢友,那跑路的,一跑二十年,小伙跑出去的,回家都谢顶了,说来心酸,他躲了这么多年,最后因为偷东西赶上严打被逮起来了,前面二十多年白跑了,说多了有点偏了,你看看人家这毅力,你这才小半年就坚持不住要回家,你怎么回家,你家现在搞不好就一屋子警察等着抓你呢……”

在老孟的阻拦学,郑哲浑浑噩噩又过了一个月,正在他觉得自己要疯魔的时候,张春明那边终于有了消息。

听说可以回家,郑哲一刻也等不了,他急火火的买了火车票,将钱跟车都扔给想去西边骑马的老孟,只身一个人回了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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