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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冰(35)+番外

由于春宝动静实在太大,以至于这婳羽宫的宫人全都看在眼里,又见着游公公整日的和泥凑砖,便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到了第三日,春宝有些泄气,想着自己连吃了两日,光长肉不长力气,实在浪费粮食,伤心欲绝间,便倒在炕上躺了一整日,不自觉的连肚子都饿瘪了。

待恨过,哭过后,春宝依旧觉得心有不甘,唯愿最后一搏。

念及至此,春宝翻身而起,摸到那洞口前。

还未来得及使劲,便轻巧的钻了出去。

春宝大喜,赶忙又钻了回来,振臂高呼,“天助我也——”

喜不自胜间,竟未瞧见身后的游公公早就备好了碎砖和灰泥,趁着春宝找淮淮报喜的时候,将那洞堵了个严严实实。

待淮淮同春宝欢喜的从屋里出来,刚巧就撞见游公公领着几个小太监干的火热。

淮淮看一眼春宝,“堵上了…”

春宝万分懊恼,“来迟一步啊…”

淮淮道:“看来只能翻墙。”

春宝思索半晌,后又灵机一动,“找个宫外头有树的地方翻成不?”

淮淮道 :“你我身在宫里,如何找个宫外头有树的地方?”

春宝眼底流出些许鄙夷,“这又有何难,你个字这样高,仰头看便是了。”

淮淮闻言,四处看了半晌。

且说这婳羽宫地处后宫偏僻之处,幽深静谧,都是以往太妃静养晚年之地。

所以树木较那些妃嫔的行宫而言,也便繁盛许多。

淮淮并非费多大的力气,便寻了一株,指给春宝,“就去那里罢。”

春宝遥望半晌,故作深沉,

“如此,便是万事具备,只欠西风了。”

淮淮道:“我总觉的该是东风。”

春宝看他一眼,“罢了,就依了你,你且等我一等,待都弄妥当后,你我一同翻出墙去。”

淮淮些许费解,“你这又是唱的那出戏。”

春宝转身了身,还未走几步,“你身上有多余裤带不?”

淮淮道:“我无事在身上系那么多条裤带作甚,屋里倒是有许多,你要多少?”

春宝伸了三根指头,“两条便可。”

淮淮点点头,“我这就给你取去。”

——

游公公将上次淮淮踹掉的那些碎瓦片尽数堵在那窟窿里,抹了灰泥上去,却还是差一些。

一边儿抹泥的太监见状道:“公公,成了。”

游公公以袖口抹一把额上细汗,“成个球!你当咱家是瞎子么?”

那太监道:“没砖了,搁啥弄?”

游公公不死心,“若这样半途而废,恐那傻子还是会打这里的注意,只能将这缺口全堵上了,才能端了他们的念头。”

“公公。不如寻些别的物件,硬的就好。”

游公公寻思半晌,想着这婳羽宫里头硬的东西要么太大件,要么太贵重,总也没个合心的,一时间,竟是愁容满面。

另一个太监忽然眯了眼睛,笑的满脸褶子,“公公,咱家想到个好物件。”

游公公扶着自个儿的腰,缓缓起身,“什么物件,你且说来听听。”

太监露一口黄牙,“春宝的被头又酸又臭,硬的要命,夜里头谁也不愿意挨着他睡,这一个翻身,就跟撞了桌角儿一般,实在是难熬,倒不如公公将那被子那过来,回头给他换一床不就得了。”

游公公正想反驳,脑子里忽然想起刚接春宝过来那日,春宝的铺盖卷儿确实硬与常物,便赶忙回屋取一床半新的褥子来,朝那偏室而去。

这刚推了门儿,还未来得及将褥子放在床板上,便觉的那门后有些异响。

游公公回了头,见那掉漆的柜橱前蹲了个黑影,小小一团儿,窝在一处摆弄着什么。

“谁啊?大白天的在这翻箱倒柜?”游公公将被子搁在床板上,转过头问。

那团儿东西回了头,一张淡眉细眼的脸自暗处没出来,憋得通红,很是狰狞。

游公公吓的后退几步,“你这是作哪门子的妖儿…”

春宝松一口气,面色潮红退却,将手里的物件举起来,“公公,我掰钩子呢。”

游公公定睛一看,春宝手里的物件不是别的,正是淮淮勾床帐子用的钩子,登时急火攻心,上前几步,“兔崽子,竟在这里祸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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