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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冰(48)+番外

晨曦透过窗纸,刷白了那污浊暗夜。

疯子自己将自己揍的眼角乌青,躺在地上,粗声喘气。

淮淮折腾了将近半柱香的时辰,这火也泄下去了,只剩了浑身的酸痛和疲倦,于这死寂破晓里,给无限放大。

铜炉里的炭火已经燃成了灰烬,整个屋里渗出一股冷气。

元荆见淮淮安定下来,这才开了口,“你先出去。”

淮淮捂着眼,从地上爬起来,虽有不舍,但也不敢继续呆在屋里,便老实的推门而出。

外头的春宝冷的实在受不住,一边喝羊汤暖身子,一边敲门。

以至于等淮淮从屋里出来后,那罐子羊汤已经下去了大半。

春宝很是抱歉的起了身,“我再回去盛些罢。”

淮淮垂下眼上的手,“我同你一起去盛。”

春宝眼见着淮淮右眼青肿,很是惊悸,“你这眼咋了?给王爷打了?”

淮淮摇摇头, “不是,是给个无赖打了。”

春宝道:“怎的还有别人?”

淮淮叹口气,“说来话长,我先同你去盛汤。”

语毕,两个人便朝着婳羽宫的小厨房而去。

天色尚早,小厨房里没一个人影,只一地的羊毛和满是血水的铜盆,昭示着昨晚上的手忙脚乱。

春宝将罐子打开,踮着脚站在灶边揭了那口大锅的木盖。

水气氤氲,那一大锅羊汤登时香气四溢。

淮淮实在没有胃口,只寻个圆凳坐下,兀自伤神。

春宝拿了大勺子将罐子灌满,又将木盖盖上,转身去看淮淮,“不就给人打了么,回头我同你一起去揍他便可。”

淮淮垂头丧气,“我猜我该是惹王爷生气了。”

春宝抱着罐子喝一口汤,“为何要生你的气?”

淮淮目光落在灶底那未燃尽木柴上,“那无赖撕了他的衣裳,他却总指着我叫我滚。”

春宝给羊汤烫了嘴,赶忙吹几口凉气,“你怎么还招个无赖进屋儿,王爷定以为你是故意的,这才迁怒于你。”

淮淮道:“那现在可如何是好?”

春宝小心翼翼的吮一口汤,“这也简单,既然他恼你,你哄哄他就得了。”

淮淮道:“我该如何哄他?他现在连屋也不让我进。”

春宝又给羊汤烫了舌尖,呲牙咧嘴,“想讨一个人喜欢,送他样东西便可。”

淮淮提起些精神,“那我送他什么?”

春宝不舍的将羊汤搁在一边晾着,思索半晌,

“这死冷寒天的,不如送他些花,多金贵。”

淮淮犯了难,“送花?我上哪里去弄?”

后又灵机一动,“不如上梅园摘些?”

春宝撇撇嘴,“梅花本就是这个时节的东西,没意思。”

淮淮望着春宝,“那依你看呢?”

春宝道:“我早给你想到了,我昨个去御膳房,见着小桂子那里养了一盆水仙,我这便带你过去,摘上两株,不就得了。”

淮淮闻言,起身去拉春宝,“走。”

春宝看一眼搁在灶台上的罐子,心想着反正现在喝不下肚,倒不如同淮淮先去一趟御膳房,待回来后,也该晾的差不多。

念及至此,春宝便跟在淮淮后头出了小厨房,推了宫门,直奔御膳房而去。

——

喜连一整宿未合眼。

可也不敢太过声张,只能同御前侍卫暗中打听。

皇上失踪的事儿,若是漏了半点风声出去,那便是天下大乱。

好在御前侍卫办事还算有速率,到了天亮,便打听到了婳羽宫。

几十人急匆匆的赶往婳羽宫,虽面儿上沉稳,心里头依旧火燎一般。

照那太监说的,若是淮淮同春宝扛着的人不是皇上,那此事便不能再拖,后宫没有太后、皇后,只能禀报前朝首辅,到时候全国搜寻还是江山易主,都只能听由天命。

话说这游公公一早儿起来就眼皮直跳,寻了个草纸粘着,依旧不顶用。

游公公净了面儿,想起昨晚上的事,正寻思着去淮淮屋里头催促一下,却忽然听得外头的宫门给人雷的山响。

游公公皱了眉,细着嗓子骂道:“这大清早的,作死呐?”

宫门上的动静越发的响,门板震颤,像是要给敲掉了一般。

游公公赶几步上前,“别敲啦,别敲啦,咱家这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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