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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死了么(12)

上了楼之后,陶合关了灯,问了问季姚要不要睡觉,在没得到季姚回应后,就陪季姚在黑暗里坐着。

屁股还没坐热乎就听见楼下手机响,便赶忙跑下去接了个电话。

季姚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努力的回想生前的事。

自己从公安大学毕业后就直接分配到这边滨海公安局的刑警队,上了两年班,队长是个黑胖,领着的警员一水水的黑驴,就自己一个白斩鸡格外扎眼,每回出任务……

陶合的大嗓门不适适宜的传过来,“撞人了?撞人了找他爹啊,找我干啥,我他妈偷着跑回来的那有精力去管他这鸟事……”

季姚皱皱眉,捂着耳朵继续想。

工作的事季姚都记得很清楚,甚至连工作流程都丝毫不差,跟自己现在回去就能上班似的,和那个男人恋爱的事也差不多能想起来,可除了这些,季姚别的就记得就有些糊涂,比如跟自己恋爱的人长什么样子就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那人叫段修平,是个医生,戴个眼镜。

这感觉就像是在看一部岛国动作片,唯独关键部位打了马赛克,还是那种重码,实在叫人不爽。

陶合进了卧室,打开柜子开始挑衣服,“狗屎事真多,私了赔点医药费不就得了么,反正他也不缺钱……”

季姚实在没环境想下去,就干脆不想了。

陶合将一条铁灰色的西裤扔在床上,又在挂衬衣的那一行选了一件细条纹衬衫,“行了行了,我去就是了,但是我不能待太久,我得早走。”

季姚眼看着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将衣服都穿上。

陶合将衬衫束进裤腰,两条腿挺直修长,衬衫的布料贴合着腰线收进去,条要多正有多正,整个人英气勃发的,跟刚才在浴室里的那种猥亵气质简直天差地别。

只见他背对着季姚,俯下身子将衬衫上的吊牌掏出来,“帮我把吊牌摘了。”

季姚走过去,扫了一眼那名牌,接着上牙一切,那塑料绳子就齐刷刷端成两截。

陶合揉揉季姚的头发,转身开了另一个柜子,抽出里头的暗格抽屉,“谁谁谁,谁跟我在一起你他妈管的着么,问这么多。”

说完又从里头拿出一只表来带在手腕上,“别废话了,我等会就到。”

外头的雨似乎没有停的意思。

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湿气,像是转天就能生出青苔来。

季姚眼看着这禽_兽衣冠楚楚的挨着自己坐下,斜一双黑眸打量自己。

面前的镜子里,两个男人并排靠在一起,坐在床边。

好像一张黑白照片。

只是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浓情蜜意。

“看什么看……”季姚忍不住开口,“你不是要出门么?”

陶合往季姚身上凑合,“那你给我当对象,我就出门。”

“你爱走不走。”

“你怎么这样啊……”陶合一只手在季姚大腿上摩挲着,“你以前答应的可痛快了,怎么现在这么费劲啊……”

季姚烦不胜烦,直接拿掉他的手,“走开。”

陶合起身,低头整理一下皮带,“无所谓,多大个事,我重新追你不就是了。”

接着就穿了个外套,“我不会回来太晚,你自己在家不要干坏事,谁来也不要开门,也别企图吃掉人家,这年头外面捉鬼师很多,没准就有人循着妖气就找咱家来了……”

季姚一挥手,“知道了。”

陶合收拾妥当,又转过身来,“季姚,我都要走了,你也不亲我一下么。”

“再见。”

“你不用因为害羞而不好意思承认,如果你内心的想要的话就大声说出来。”

季姚变了脸,“快滚。”

陶合惋惜的摇摇头,转身下楼。

随着楼下关门的声响,整个房子里又只剩了季姚一个人。

季姚在床上坐了一会,拉开柜子重新打量。

他这才发现柜子里的衣服和饰品基本上都是新的,很多都是这一季的新款,吊牌都没拆。

再回头看这房子里的东西也都是一副全新的摸样,家用电器也不全,就好像这人不是长期住在这里,只是临时搬过来而已。

汽车的鸣笛声响起,季姚赶忙跑过去趴在窗台上。

雨夜水墨画一样,雾气氤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