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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死了么(62)

季姚望着他,“对了,你认识段修平么?”

蛋蛋没太听清楚,“谁?”

季姚观察着他的反应,重新强调了一遍,“段修平,就是咱们的同学。”

蛋蛋想了好一会儿,“高中么?我不太记得有这么个人……不过咱们上学那会我很多人都不记得,光跟陶合玩儿来着……哎,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听着这么耳熟呢……”

季姚怔了一怔,一副心事浓重的摸样。

因为到了下班时间,俩人身边总有同事经过,还有不少白天没见着季姚的上来打招呼,蛋蛋在一边傻站着也是别扭,说了几句就走了,临了季姚还把陶合的车钥匙给了蛋蛋,毕竟这车开着实在太张扬,自己开单位的车就行。

季姚在门卫取了东西,又找小李要了新宿舍的钥匙,收拾了半个晚上,又跟以前一样了。

洗干净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季姚抬手关了灯。

屋子里就陷入一片黑暗。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床上,在浓黑中撕出一抹银白。

季姚睁着眼,反复的想着真相这件事。

隐藏在虚假的表象背后,若有似无,危险又痛苦。

陶合很重视这个手机。

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没有像现在一样重视过一个物件,还他妈是个国产金立。

真是恨不得睡觉都搂在怀里,洗澡都带在身边。

当然这么做除了怕给人发现,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陶合若想翻盘真是都指着它了。

朋友靠完了,接下来就只能靠自己。

在胖子送来充电器前,陶合没有把手机电量都浪费在跟季姚家长里短上,相反倒是极少跟季姚联系。

毕竟季姚那边已经稳定,反倒是自己要赶紧脱身才是。

肩膀依旧吊着绷带,但已经没之前那么疼了,陶合也想尽快恢复,就养的比较上心,这其间还有大夫过来家里做客,上来检查过一次,说是再有半个月就能恢复的差不多。

陶合心里头着急,可面儿上还算能沉得住气,老老实实的,没干一件出格的事,数着日子等老爷子气儿消点。

被关着的日子里,陶合通过以往的人脉,挑几个嘴严的打听陶氏的现状。

都说老爷子最近都在忙那个政府的地皮项目,陶书忙着跟竞争对手进行最后的拉锯战,也没功夫搭理自己这边。

这对陶合而已可是个大好时机,因为陶书为人虽古板严肃,对陶合太严厉,可也真是器重,当年陶合在陶氏实习的时候,陶书没事就非常喜欢拉着他跟他谈商战讲经营,陶合也不排斥,听的也来劲,好几次爷孙俩在书房里说到凌晨一两点还没有睡的意思。

没事的时候陶合就想,除了季姚这点让老头非常不满意之外,别的地方老头还是对自己挺满意的,虽然这里也有被陶合乖觉的表象蒙骗的成分。

陶氏在政府的地盘项目已经到了投标环节,对手都是国内赫赫有名的财团,陶氏连旗下控股的大公司都拉进来,想着多面押注,成功的几率也多了一分保障,不过好像最后也没成,只有陶氏自己入围,跟其他财团抗衡。

陶合打听的差不多,有时间就算日子,眼瞅着临近评标的日子,就整天的跟许管家旁敲侧击,说是早已悔改,想跟陶书谈谈。

话说这天陶合正窝在卧室的卫生间里给手机充电。

自从有了这个万能充,陶合就从来不在卧室里冲电,毕竟许管家偶尔还是会进来,这老东西眼睛尖,万一给看见了就不好办。

在卫生间里起码隐蔽点,没人会直接进来用陶合卧室里的卫生间。

将电池从万能充上拿下来,陶合小心的装好电池,后又将充电器放进抽屉里,刚想着开机问问季姚去看医生了没,听外头的开门声。

陶合赶忙将未开机的手机一起丢进门口的小抽屉里,收好钥匙,推门而出。

许管家立在卧室门口,满头银发梳的很是板正,

见陶合出来,也没废话,只稍稍点点头,“老爷叫你。”

陶合心头一紧,忍不住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顺正经不招人烦。

书房里点着凝神的檀香,淡雾升腾,陶书坐在落地窗前的老式软皮摇椅上,微微的摁着太阳穴。

书桌上的复古座钟敲了几下,后又归附平静。

有人在门板上轻声叩敲,紧接着推门而入,许青的声音又低又沉,“老爷,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