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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死了么(97)

蛋蛋转转眼珠,“有道理啊……那是不是老头指使段免对季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发现你跟他有联系,然后怕你知道啊……”

陶合眉间舒展,“我起初就这么觉得,所以才说,是老头派他去勾引的季姚,但有觉得说不通。”

蛋蛋哈的一笑,“肯定不是,那他还会去找你姐?他不想活了?”

说完这些,蛋蛋吸了口烟,“这事你问季姚不就得了。”

陶合有点想不通,“其实吧,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按理说我真是非常了解季姚,他那性子挺慢热的,怎么我一走他就跟别人在一起了,而且段免那种人……应该属于他讨厌的类型吧……”

蛋蛋直起腰身,“人总是会变的嘛……”

陶合微挑了眉毛,“我人生目标就是想过吃饭,上班,睡季姚的日子,十多年可从来都没变过。”

蛋蛋笑了,“点出息……”

接着抬手去拉陶合,“别想了,走,我带你去找季姚去,咱们去问问他就行了,别等晚上在打电话了。”

陶合刚点上烟,结果就给他箍着胳膊出了包间,正拉扯间,竟见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过来打招呼,“丹总,好久不见啊

蛋蛋赶忙松开陶合,上去寒暄,“哎呀,胡主任,您怎么也上这边来了……”

两个人站着说了几句话,蛋蛋又给两个人做了一下引荐。

胡医生满面笑容,“久仰,久仰……”

陶合象征性的跟他握了握手,问了问季姚最近的病情。

胡医生跟陶合说了一大堆季姚的改善情况,和一些陶合也听不懂的精神方面的知识。

陶合听的头昏脑胀,“好,以后还麻烦你多照顾。”

胡医生似乎看出来了,便话锋一转,“对了,前两天他还给我打电话给他的朋友咨询病情。”

陶合随口应付一句,“是么。”

胡医生好容易逮着一个能跟陶合套近乎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是啊,说是他一个朋友被洗脑了,记忆被代替,问我能不能治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陶合起初没在意。

可很快就反应过来,看了胡医生一会。

蛋蛋会错了意,拉着陶合,“走了走了,那边还等着你呢。”

陶合推开她,望着身边喋喋不休的人,“你说记忆被代替?”

胡医生点点头,“是的,他说他朋友不记得跟之前恋人的事了,总记成另一个人……”

面前的男人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还说了很多话。

但是陶合已经没再用心听。

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受控制的去想季姚跟以前自己说过的话。

陶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起这些。

比如季姚跟自己说,这种青梅竹马的校友……难道你是段修平?

我只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过,带个眼镜,不是你。

我答应过一个人,不是你。

不是你,不是你。

……

陶合一直都以他这么说,只是因为车祸导致的精神病。

先是现在看来,却是跟他嘴里的那个被洗脑的朋友有着惊人的契合度呢。

脑子里的网,一层层铺陈开来,沿着脉络,逐渐清晰的,是看似不相关的每一处疑点。

季姚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跟段免在一起两年

段免是心理医生,

陶书到底为什么要封段免的口。

旁边的两个人忽然跑上来扑打陶合的衣服,隐隐火星。

蛋蛋满脸费解,“你傻了啊!操!烟烧手了!”

陶合抬手看了一眼,“没有啊……”

“那他妈是我眼疾手快,你傻站着想什么呢……”

陶合垂眼去看地上已经熄灭的烟头,被踩的一地狰狞的灰黑。

指腹微微泛红,好像有被烫到的刺痛感。

随着痛觉苏醒过来的,还有那一点顿悟。

这种感觉真微妙。

陶合觉得自己其实是个挺善良的人,可回报给他的现实却这么凶恶。

凶恶的如猛兽一样,蚕食掉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东西。

当初在英国的时候,有一个牧师曾对陶合说过圣经旧诗里的一句话,“人不醒悟,就如死亡的畜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