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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三十一朵渣(26)

“如此,我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人忽然匆忙落笔。

桌案上画还未成,墨迹深深浅浅的,美人唇上的朱红同血渍一般,笑的越发诡艳。

“您到放一百个心,”郎中盯着那画中悚怖人脸,说话间不自觉的没了底气,“不出半年,阎立必死无疑。”

那人不接话,徐徐的走到了门口。

伸手动了动门栓。

郎中想不通,声音谜惑,“方才我已经插上……”

那人回了头,霎时竟有似鬼魅。

“若是有一日这事情败露了,怕是阎雄也未必会放过我。”

深黑的眸子里有残忍的血色,那人与门口的屏风后抽了一把寒光利剑出来。

“你活着,我又怎会放心。”

郎中惊怖欲绝,勉强提一口气,跌跌撞撞的朝窗子处跑。

随即窗棂碎裂,一把快剑刚好连人一起钉在窗棂上。

迸溅到窗纸上的腥液,如同曼妙的剪红。

郎中倒在地上,口含血沫,

“容紫……你这……卑鄙小人……杂种……”

容紫忽然一愣,而又笑容怪谲。

第14章 华发

灵州昨夜大雨,眼下正是一地落翠。

几个侍卫打扮的人,簇着一身着玄色长衫的壮硕男人,正往竹楼里去。

待到了竹楼,那男人径自推了门,留其他人在外把守。

铜镜里的白面少年,眼角轻佻,仿若花色。

那本是应当是一张绝色的脸,却因眼底淡黑而平添了几分戾气。

容紫对着镜子照了半晌,与黑玉青丝间捏了一根白发,倏地扥下来。

阎雄含笑走近容紫,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脸,“真是一幅好皮囊。”

容紫双眼冰封了似的,“那是自然。”

阎雄拿掉他指尖白丝,“只可惜……少年华发。”

“不就那么几根……”

“我可是瞧着越来越多了,”阎雄道:“初见你的时候,可没这些玩意儿,听下人说你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你倒是整晚在愁些什么。”

容紫不语,蹙了下眉,却又兀自展开了。

自嘲一样。

阎雄瞧他沉着一张脸,便悻悻的仰在旁边的文椅上,叹气道:“你听说了么,昨晚上大哥又呕了口血,我差人找郎中找了一晚,那瞧病的龟孙子连个影儿也没有。”

容紫唇角浮了一丝冷笑:“自靖王病发,那郎中医了这么久都医不好,自然是怕你怪罪下来致使其性命难保,另寻去处,也是人之常情。”

“医不好我也不会拿他怎样,可眼下这龟孙临阵脱逃煞是恨人,他若让我逮到了,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阎雄随手拿了桌上的茶盏,喉咙里咕咚作响。

容紫瞟了他一眼,眸子里难掩厌恶,“那茶我还未喝完。”

阎雄笑的暧昧,端了茶盏的手伸到容紫眼前:“还剩下一口,给你。”

“劳徽王动手,帮容紫把这物件砸了。”

阎雄习惯了似的,起身蹭上去,“好了好了,不就一口茶么,还恼了,下次我不喝便是了。”

踱了几步,回过身,笑的颇有深意。

“话又说回来了,你竟是瞎讲究,你看看……咱们两早就……”

容紫腾的起身,剐其一眼,黑眸阴狠,似毒蛇吐信。

阎雄一愣,脊背莫名发凉。

反过劲来,想自己也是灵州堂堂徽王,常被个这小子使脸色,却是有些说不过去。

阎雄面儿上过不去,便黑了脸,“不识抬举的狗东西……”

容紫攥紧了手,想取剑出来砍了了事,刚迈了步子,却才发现自己竟到现在还不能习惯。

真是可笑。

没了阎雄,那才是毫无希望。

松开捏的发白的手指,容紫转身朝屋外走。

“你上哪儿?”

“内急。”

阎雄自然是知道,容紫不过是是听不得‘那事儿’的说辞。

又一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大动肝火,便松了劲儿,面上堆出笑来,“行啦,别装了,我不说就是。”

见容紫没有停步的意思,阎雄提了嗓子道了句,“你先别走,我此番前来,也是有事找你商量。”

容紫停了步子,索性将头转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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