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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三十一朵渣(29)

舒璎研磨的手又重了些,动了动嘴,也只是叹了口气而已。

到底是自家少爷,尽管之前看见了那档子事,自己还是狠不下心与其生分。

反倒长夜难眠时,想着以前白白的暗自思慕少爷,那念头竟给断的这样惨烈,为此也偷偷哭了几回。

舒璎正想着,却见夏念白搁下了笔,目光落在窗外头,面无表情。

暮色将至,却有白虹贯日。

“看什么呢?”舒璎抻了脖子跟着瞅上一眼, “我当是什么稀奇东西,原来是日晕。”

夏念白调转了目光,欲言又止,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记得我娘说过,这日晕不是个吉祥兆头,”舒璎低了头继续磨墨,“正是那阴阳不和,妇不专一之象,幸好少爷未曾婚配,否则……”

又忽然察觉了什么似的,舒璎停了手,“……那都是些胡扯的……不见得准……少爷莫要当真。”

***

叶添自茅厕出来后,长出了口气,只觉满身通爽。

竹林苍翠,竹楼掩映其中,犹如丹青画卷。偶尔清风拂过,绿叶婆娑,总像是有什么动静,但仔细一听,又是且听风吟罢了。

叶添盯着竹楼,鬼使神差一样,朝前走了两步。

竹楼后面无门,却有一窗,大敞着,丝毫不避讳。

叶添远望了屋内一眼,便再也转不开头。

一个高壮男人坐靠在桌角上,掀了玄色衣衫下摆,双眼紧闭,满面通红。

嘴里面阵阵压抑低吟,微弱柳丝。

另一个只能看见头,估计是半跪在地上正为那高壮男人品箫。

虽说看不清脸,但瞧那发髻样式,应该也是个男人。

叶添乐在其中。

又想着别等那男人睁了眼在瞧见自己,忙侧身移了移,继续观摩。

高壮男人依旧的闭着眼,倒是身下的男子忽然侧了脸。

妖丽的凤眼半眯,朝这边看来。

第16章 茅房(捉虫)

叶添目光放空,面色颓然,双手与半空中摸索半晌,做出一副瞎子寻路的摸样。

装了半晌后,想着也不好站那儿再看,便转了身,跌跌撞撞的顺路摸回去。

侍从抻着脖子,老远就瞧见入戏颇深的叶添。

绷紧的弦登时也松了些劲。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步履蹒跚,还需要扶竹前行?”

“蹲的久了,腿麻。”

“大人此一去可真是够久,幸好徽王未传咱们进去,要不然……”话还未说完,侍从忽然又兀自转了话儿,“大人去了这么久,不会是去看竹楼了吧?”

“哪里有什么竹楼?”叶添厚着脸皮,面不改色,“我去的急,出来后又怕你惦记,就赶忙过来了。你倒瞅瞅,我若去看那什么竹屋,腿又怎会蹲的这样麻。”

侍从连连点头,“大人说的极是,是小的误会大人,小的知错。”

叶添挑眉一笑,“那作为补偿,你可要告诉我,那屋子有什么蹊跷,竟然这般见不得人。”

侍从缄默半晌。

思前想后,觉得告诉叶添也无妨。

省的以后因为他不知道规矩,再给自己招了祸患。

“其实也不是见不得人,”侍从道:“只是那里面住着的人,极难伺候,稍有不慎给得罪了,徽王那里便没好果子吃。”

“便是难伺候,也不至于不让人靠近……”

“叶大人,您有所不知,”侍从四处看了看,凑过来,嗓音极低,“前些日子,有个倒恭桶的杂役就着了道。那杂役拎着恭桶往茅房处去,不知怎的,竟趴到竹楼后窗上去了,也不知道瞧见什么不该见的,反正最后徽王下令,把杂役的命根子给割了。”

叶添僵着脖子,抬手抹了把面儿上冷汗,“这……倒是说不过去……非礼勿看,也当是挖眼睛……何至于要害人不能人道……”

语毕,又好像说中了什么似的,怕的浑身发抖。

“那是定徽王气极了,才想出这等折磨人的法子。大人您想啊,断子绝孙可比当瞎子更难熬,瞎子好歹还能快活,可若太监了,看得见搞不着,真真要急死个人……”

侍从一双鼠目吊了眼角,狐疑的打量面前抖得筛糠一样的叶添。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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