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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三十一朵渣(76)

“冥顽不灵的蠢物,竟在背地里搞这等把戏,便是拘着他,他竟也能背着我干出这样没愚笨的事。他却也不想想,就他那脑子,哪里是跟大平两省总督谈判的料!”

老者苦笑,“靖王息怒……眼下要紧的,是该如何处置徽王……”

阎立顺着心口,眼珠晦涩,“还能有什么办法,虽说这蠢物犯了大错,可毕竟是亲弟弟……”

“靖王,话虽如此,可徽王私通外敌,您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也太过相信他了。”

“相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说到底,不还是为个权字?我病了这大半年,还能活多久,我心里很是清楚,待我不在了,他虽说有勇无谋,但有你们辅佐,也能勉强担当大任。”

“靖王……您会长命百岁……”

阎立没听见一样,自顾自道:“且群龙不可一日无首,若我杀了他,也是断了灵州这一干兄弟的后路,到时候内里众人争抢王位,外有大平虎视眈眈,到那时,灵州便是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老者点点头,“那眼下,靖王要如何处置徽王?”

阎立面色枯黄:“总得给他个教训,否则他不长记性。”

老者道:“那依靖王的意思……”

“先把他绑来了再说,”阎立干咳两声,又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叫他过来是要他明白自己哪里犯了错。”

锦罗绵帐,暗影入墙。

有侍奉喝药的丫头端了黄铜托盘,上放了一只青釉描金的碗。

浓黑的药汁儿给烛火镀了一层蜜色,生出些诡秘浮色来。

那丫头讷讷的垂了眼,“靖王,是时候用药了。”

阎立喘着气跟老者说话,便也没想许多,顺手接了药碗,直接送到嘴边。

那丫头慢抬了眼去瞧,微攥了手,却依旧的面无表情。

阎立浅吮了一口,忽然停下来,皱眉道:“方才不是喝过了么?怎么又喝?”

那丫头提一口气,“回靖王,您刚又咳嗽了,这是郎中给的应急方子,说是再咳血,便煎上一副,嘱咐给您趁热喝下。”

阎立将药碗搁在一处:“命不久矣,喝了也没用,只不过又多遭次罪罢了。”

老者连连摇头:“靖王此言差异,以药疗疾,靖王定会福寿安康。”

那丫头唇角微微抽动:“靖王趁热喝了吧,不然晚上犯起咳疾来,又该整宿睡不好了。”

阎立轻叹口气,又重新拿了药碗,仰头饮进。

丫头如释重负,连碗都忘了收,忙躬身退下。

阎立跟老者聊了一盏茶的时辰,便听得屋外西索作响。

脚步凌乱间,夹了阎雄高声叫骂。

老者一愣,看一眼阎立,默不作声。

阎立沉了脸,“你先下去吧。”

老者躬身一鞠,自门口退出,抬脚走了两步,却跟阎雄撞个正着。

阎雄给麻绳捆的结实,由两名侍卫扭送至此,恼怒之余,更是污言秽语。

阎立见状,急火攻心,当下便给气的几欲晕厥。

阎雄给人恩跪在地上,心里挂念着药的事,只得强压了火道:“大哥怎么病的如此厉害,来人啊,快给大哥端药来。”

阎立见阎雄跪在地上,还这般呼来喝去,便咬牙道:“……少来这一套……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死!”

阎雄不管不顾的嚷嚷:“来人啊——来人——”

方才端药的丫头推走正要进屋伺候的婆子,

自己福身上前,“奴婢在。”

阎雄见了这丫头,心里很是清楚,忙催道:“人都要晕过去了,怎么还不上来伺候,是不是到了该喝药的时辰?”

丫头盯着阎雄的眼睛,轻眨两下,

“徽王不必担心,靖王方才已经用了药。”

阎雄闻言,面儿上颓色尽数褪尽,底气十足,“那便好。”

阎立在一边给病痛折腾的要死,也便没细琢磨着两人对话。

反倒是阎雄一改方才关心之态,语气蛮横起来,

“你把我绑到这里又有何事?”

阎立听得他语气间毫无尊敬,也是一愣,而后又将枕边书信团了团,砸到他脸上,“没脑子的东西,你自己干了什么,心里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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