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比较想要易容的。”我想起光殿,内心期待着手里的小丸能圆了我的心愿。
“哎呀,真抱歉。”守卫含混的说了一句,嘴角变痛苦的抽搐起来。“我这个是易容的。”
我眼巴巴的看着守卫的鼻子和脸扭作一团,然后从一团在扭回去。
心情从羡慕瞬变成庆幸。
“我看起来怎么样。”守卫摸了摸矮榻的鼻子,别过脸问我。
我咽了下口水,大脑里疯狂的搜索着形容一个人很丑但又不伤人的词汇。守卫见我纠结的神情,立刻给我解了围。
“够丑么?”
我盯着守卫的小咪咪眼拼命的点头。
守卫一脸恶意的示意我也把药吃下去。
我直接丢进了嘴里,守卫的神情有点僵。
“怎么了。”一开口却是无比粗糙的男声。
“我以为你一定会搬出一堆借口然后拒绝吃药。”守卫听见我的声音唇角弯了一下,“没想到你这么痛快。”
“怎么你的药不是变丑,就是声音变难听呢。”我听着自己的公鸭嗓有些想笑。
“咱们要混进他们的队伍里装低级死士,高级死士的都长得很漂亮,长的丑声音也难听就没人愿意上来跟你搭话。”守卫的神情恢复了平静。“最重要的是不会被识破。”
“混进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守卫用手将我额前的碎发拢到眼前,然后拉低了斗篷帽兜。
“你这样我根本看不清前面,”我有些不习惯的盯着脚面,“请问我的戏份是装瞎子吗?”
“是不露脸,”守卫拉着我的手朝前走,“一点也看不清么?”
“还好,路是看的很清楚。”我把手从守卫的手心抽出来,“我们去哪?”
“去挖土。”守卫的声音有些淡漠。
我不再说话,紧跟在守卫身后,朝像远处高耸的废墟前行。
曾经华丽的路灯残破的耸立在街道的两旁,星光在失色的灯泡上泛出一层单薄的冷光,巨大的钢铁支架仿佛失去血肉的巨人残破的骨骼,在穿行的风里发出低沉的悲鸣。
我已近完全辨认不出曾经的一切。
除了那个白色的废墟。
“按理来说今晚应该来的啊。”守卫有些奇怪。
我停住脚步,“我进去看一下。”
我记得这个有着破碎穹顶的教堂,因为是旧城区的关系,似乎没有波及到战火,依旧是原来的摸样,不过更多绿色的植被从大理石衔接的缝隙里疯长出来,开出洁白的花,摇曳散落了一地的芬芳。
长长的走廊尽头,金色的神像依旧慈眉垂目。我抚摸着已经腐烂的木质,心生笑意。
我想他了,我真幼稚。
“你哭什么?”守卫突然开口。
“不会吧。”抬手附上脸,指缝间滚落的温热液体瞬间被风吹得冰凉。“被风吹的吧。”
“你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守卫随便坐在一排木椅上,没来的及坐稳,就发出木头折断崩塌的声响。
“这是什么鬼地方。”守卫抱怨着重新站好。
我抬头望着穹顶星光萦绕的天空,没有接话。
四周瞬间陷入郊外特有的宁静,世俗的喧嚣停止,自然的声响持续而旺盛。
只是不多久,呼啸的风夹杂着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我别过头望着门口从黑暗中隐没的修长身影,身体僵硬。
守卫也僵在一边。
黑色的斗篷飘荡如羽,他的脚步声在祭冷的长廊里发出清脆的回声。除此之外,我能听见的另一种声响,就是自己越来越猛烈的心跳声。
男人走近我们,停下脚步。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迎向他,在守卫万分诧异的抽气中,伸出手摘掉了他的帽兜。
绷的几乎要断掉的神经瞬间的放松。
是那张脸,却不是那个人。
我真傻,怎么可能会是他。
“怎么还有你?”珂落摸了摸我的脸,“你脸怎么这么湿?”
“怎么是你?”守卫率先开了口。
“我还以为他是守卫,”珂落一脸疑惑的盯着我,“他是谁?”
“你们两个快别互相质问了。”我抹了抹脸上之前残留的泪水。“我们乔装成这样,也是为了探测敌情,他是守卫,易了容,我吃药变了声,不会我们的目的不谋而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