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皇兄貌美(267)
“谢了。”我说:“既然这毒、药没起名字,那我起个名字?”
“随便你,反正世上也只有你手中这一瓶了。”
我想了想,说:“那就叫大梦一场怎么样?人生如梦,死前还能做着个好梦离开人世,甚好啊。”
“嗯,可以。”苏由信不以为意地说。
我把这瓶叫大梦一场的剧毒装进了怀里。
白相与走进来,手放我肩膀上,“冷冷。”
我说:“我没事了,才刚喝了一碗汤药。”
我身体动了动,就要下床,不在这里妨碍苏由信忙活他的事情了。
白相与俯下身,我原以为他是想扶我一把。
哪知白相与一下将我横抱起身。
我不由一手揽住他肩膀稳住上身,另一只手就去掐他的胳膊,连忙小声说:“你快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路,哪里就这么脆弱了。”
白相与浅笑不语,偏头看去。苏由信背对着我俩,对我们视若无睹,正在分配着各种各样的药材,不知道他这次又要做什么毒、药或者解药了。突然他也不朝我们这边看一眼,又一个绿色小药瓶抛向我们这里来。
“每次两粒。早晚服下,有助你恢复元气。”
我接住,谢谢也免了,脸埋进白相与胸膛里。
白相与抱着我出了药庐,回到我阁楼,放回我自己的大床上。
“再睡一会么?”白相与问。
我摇头。
“想要什么?”
苏由信煎的那碗药实在苦,嘴巴里现在还苦涩涩的,又有点干,我便说:“想喝杯水。”
白相与便倒了杯水给我。
我喝完,眼睛盯着被子上的花纹,发起了呆来。
“冷冷,你在想什么?”
白相与冷不妨问我,声音轻柔。
我却心头猛然一跳,垂下头,一时几乎不敢抬头去看白相与的眼睛,低声说:“我没想什么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白相与笑了笑:“苏由信讲,你昨晚走火入魔是因为修炼内功时心神不定。”
修炼内功时,最重要的是精神集中,心无旁骛。若心神不宁,引发体内真气乱窜,控制不住自己,轻则心脉受伤,重者走火入魔,甚至武功尽废。
茶杯还捏我手里,白相与手伸过来,我便松开了手。白相与拿走茶杯。
我眼皮垂得更低,闷声细语:“我本来就内功不够深厚,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相与揽住我的肩膀。我顺势依偎进他怀里。
白相与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沉默良久,出声问:“相与,林越到底去哪里了?仲谋心说他已离开那座城市,不知去向了。为什么连你也失去了他的消息?”
白相与说:“他想联系我们的时候,自然就会联系的。”
我抱住他的腰,说:“相与,你去找他回来吧,只有你才能够找得到他了。”
等了一会儿,头顶上方白相与的声音才温柔地响起:“你想他回来?”
我顿了顿,脸贴着他宽阔的的胸膛,小声说:“我总觉得对他有所亏欠,而且他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应该多关心关心他,他一个人在外头流荡,不知道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静了更长的一段时间后,我听见白相与的笑声,“好,我去找他回来。”
“嗯……”
白相与又叹了叹:“其实最近他的行为我也不太理解……”
我抱他更紧,说:“相与,你是他一辈子的朋友,你要一辈子关心他。”
“嗯。”白相与摸摸我脸,“冷冷也关心他。”
我不答,只抱着他。
屋子里短暂安静下来。
“冷冷。”
“嗯?”
白相与依旧云淡风轻的笑语:“其实有时候我挺幸运,是我先遇见初长成的你,而不是林越。若不是确定你的心意已归属了我,也许当日我就不能放心带你去天门后山见他了。”
我一僵,随即直起上身,用力捶他胸口一拳,瞪大眼睛怒视他,大声说:“你胡说什么!”
白相与应该听出我的怒气了。
可他还是浅浅笑着,目中的情绪却变得有些奇怪,问我:“冷冷,你不记得了?”
我瞪眼说:“我记得什么?”
白相与拉我入怀,我挣扎,最终还是被他牢牢掌控在怀里。
白相与亲亲我的头发,“你那时候年纪尚小,也许忘了。”
我有些不服气:“说的好像你大我很多岁一样,我到底忘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