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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爆珠(11)+番外

冬天少有太阳,这个黄昏不例外,阴沉沉的天幕,有些灰。

被他的严肃惊诧到,崔时璨挠了挠头:“也不是……老余三令五申,学校也抓得紧,我……不是,你和清嘉这样的人,每天除了写作业就是预习,复习,背书,哪儿来的时间和人约会?这下总没说错吧?”

温渔缓慢地放开了手,重新捧住那杯奶茶,哼了一声,吸一大口撑得腮帮子都鼓起来。

算他默认,崔时璨取得阶段性胜利,铿锵有力地阐述自己对于这段八卦的最终看法:“要我说,那天肯定是清嘉随手拿的花,就扔给她了——纪月不是喜欢那个吗?”

“嗯嗯。”温渔附和,心里却想崔时璨真是什么都不懂。

自己说得前言不搭后语,还摇头晃脑觉得挺有道理。他暗自翻了个白眼,跟奶茶过不去,把吸管咬得全是牙印。

正聊别人闲话,走两步就碰到本尊。

公交站台过后的十字路口,时璨数着红绿灯倒计时。平地起了一阵风,温渔缩了缩脖子,一闭眼的工夫,红灯变绿,他正要走,突然被拍了下肩膀。

回过头时温渔差点闪了舌头:“咦?清嘉?”

校服板正的少年朝他弯起眼睛,随后又推了把崔时璨的背:“居然在这儿碰到你们,聊什么呢,有车都不骑?”

“天冷。”时璨说,他和许清嘉不熟,刚才还讲别人的私事,这会儿绷住没红脸已经很厉害,答完这句便不再开口,专注推车。

许清嘉和温渔相对熟悉些,他是团支书,班里开会时总要捎上温渔。见时璨没有搭理他的念头,许清嘉转过头:“走路回家?”

温渔点头,踩过斑马线:“你怎么不坐车?”

许清嘉:“周五比较闲,想说走两步到下一个站再坐。”

温渔满脸问号,正打算刨根问底,袖子被时璨一拉。默契使得他连忙闭嘴,和许清嘉聊起了别的话题,三人走一路,时璨始终没参与,安静地喝他的奶茶,与两位好学生保持着礼貌距离,仿佛和他们并不认识。

许清嘉的路没走几步就到头,他跟温渔说周一见,三两步跑过去追刚靠站的公交车。

一片梧桐叶飘落,脚踩上去嘎吱响。

温渔无奈地问:“刚才怎么了嘛,不让我说话——”

“他出来那个路口,我看见了,是纪月家的方向。”时璨神神秘秘地附耳过来,有了新的结论,“我刚才说得不对,他俩应该属于……这叫什么?两厢情愿?”

温渔笑着纠正他:“两情相悦。”

崔时璨:“随便吧。”

随悄悄话灌入耳蜗的还有温热的吐息,温渔耳朵一红,捂着退开两步。时璨沉浸在自己的新发现里,没注意到他的异常,修长的胳膊一抻,空掉的奶茶杯划过条完美的弧线,“咕咚”一声掉进垃圾桶。

“三分!”时璨说,兴奋地在温渔肩上拍了一把。

冬日傍晚放学路上,温渔看了他一眼,心想:两情相悦真是个好词。

作者有话说:

最近在忙一点点事,更新可能不规律 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兄弟情,但我知道那就是(_____)

第五章

遇见许清嘉成了单调生活中一次小小的意外,旁人是不是早恋,对象是谁,关系并不到无话不谈的地步,温渔不去问,也没有太当回事。

高中二年级的学习开始紧张,为了预留出一年充裕的复习时间,许多课程都加足马力地往前推进。非写到十点多的作业,留堂试卷,用于考试的自习课和被英语数学轮番占据的体育时间,都仿佛一瞬间填满了十六七岁少年的生活。

老师恨不能一手撬开学生的天灵盖,往里头填鸭式地塞满各路知识点,然后立刻将人推上考场,好结束三年煎熬。

崔时璨这个颇具画面感的比喻让温渔笑出了声,他看了眼差点被可乐呛到的好友,纠正自己的说法:“不过煎熬只对我们,小渔一点也不煎熬。”

温渔摆手,咳了两声后才哑着嗓子说:“我也学得很累。”

崔时璨露出个明显不信的表情,把钢笔往鼻尖和嘴唇中间放,要靠自己保持笔的平衡。三秒钟后,他一松手,钢笔惨烈落下。

“卧槽……”时璨小声抱怨,慌忙接住,在白色校服上扫出一片墨点子。

温渔拼命忍住才没笑出声。

学校为了高二同学的课程量,在下午第四节 课后又加了一节自习。而自习课无人看守就变得异常浮躁。

临近下课的十分钟,周围说小话和传纸条的开始多,大家商量着放学后的活动。崔时璨仗着值日班干部睁只眼闭只眼,往前和温渔的同桌换了座位,假借“问问题”之名行“说相声”之实,手里的练习册就写了两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