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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爆珠(68)+番外

温渔垂着眼皮:“我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你给了,再看。”韩墨说,“主要是诚意。但凡他不是直男……他真不是吧?”

“不是。”温渔立刻答,回忆片刻又坚定地说,“他告诉过我。”

韩墨:“软磨硬泡,完事。”

兴许在家庭优渥、从小衣食无忧的人看来,追求不过是展示自己所谓实力的途径。鲜花或者钻戒,高档餐厅,点亮一座大厦的灯告白,浪漫又效果显著。过程对他们而言不重要,甚至还是一种乐趣。

温渔托腮沉思,他总觉得不应该这样。

时璨不是他的乐趣,也不是玩闹或者炫耀的方式,他是真心实意。可他上一次掏心掏肺,对方却没有领情。尽管许多年前了,温渔想起时仍觉得心有余悸。

他不知第多少次地感慨,该拿时璨怎么办?

从韩墨那儿没得到想要的结果,温渔曲线救国,手机通讯录排查一圈,最终点开了某个不甚熟悉的人的对话框——不能太了解,会分分钟暴露目的,所以首先排除同学。其次不能太陌生,这话题毕竟有着私密性。

等这两样都被踢开,剩下的人里合适选择不多,要说对他最近动向见得最多的,居然是怀德堂里闲聊时交换了联系方式的夏逢意。

温渔觉得这人很有意思,身体没什么毛病,天天往诊所跑,听说是要追求商秋,又没具体的动作。这么一算,竟和他也是某种意义的同病相怜。

夏逢意仿佛24小时手机不离身,温渔刚发了一句“在吗”,立刻秒回问号。

他长大了就不习惯拐弯抹角,寒暄几句后进入正题,委婉表示感情出了问题,想找夏逢意聊聊,对方倒也爽快,哈哈嘲笑他一通太年轻,随后发来一个定位。

“面谈呗,速来,陪喝酒。”夏逢意说,跟着个坏笑表情。

已经入夜,温渔收拾了一下桌面,趁没人在意他是否到岗,溜之大吉了。

定位里的地址离公司并不远,开车不用二十分钟便到了。市中心边缘的地带,娱乐场所蓬勃发展,而其中一条酒吧街更是有了不夜天的架势,霓虹闪烁,街头民谣弹唱艺人与喧闹的透墙而出电子音乐交织,一片迷离。

温渔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他下车后看了眼周围,不乏极好的跑车,心想这是到了韩墨口中“坏孩子”喜欢的地盘。

他在国外过于苦行僧,与留学生圈子的交集不多,省去了社交的麻烦,也避开诸如红灯区、酒吧街。后来过早加入社畜行业,温渔下班只想回家瘫着,对蹦迪解压敬谢不敏,活得像个老年人。

夏逢意显然和他平时接触的人群截然相反。

顶着震天响的音乐,温渔耳膜发痛地在一家酒吧的卡座里找到独自坐着的夏逢意。他面前放着一瓶洋酒,见温渔来了,兴致勃勃地替他倒。

“喝酒吗?!”他大声吼,有点沙哑了。

温渔有求于人只好应下,他和夏逢意碰了下杯,被音乐淹没了话语:“你不觉得吵吗?”

夏逢意皱了下眉:“什么?”

看来他不觉得,温渔抿掉杯沿一点酒。味道辣,却能叫人保持清醒,他看了眼瓶身暗自记下名字,这动作没逃过夏逢意的眼睛,他拍了下桌子。

“啊?”温渔看过去。

“我存在这儿的!”他说,指向那瓶酒,“你要喜欢,下次我送你几瓶——家里酒窖还有别的,改天一起拿给你,正好喝不完!”

他过分热情,温渔无奈:“谢谢——你白天拔罐,晚上蹦迪,活得够健康啊?!”

“那可不,你来之前我都去跳了一圈了。”夏逢意不以为耻,好歹没忘了正经事,从对面挪到温渔身边坐,“怎么,要追谁?找我算是找对人了。”

环顾四周后温渔冷漠:“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夏逢意:“变心这么快?别呀,先说来听听。”

“不是说他。”温渔把他凑拢的头推开,“我说你呢。”

夏逢意:“……卧槽,没良心!哥哥好心请你出来玩,怎么着也得说句谢谢,一上来就开嘲讽,下次真要让商秋多扎你几针。”

关于他和商秋,温渔不禁从这话里无端想多。他保持着少年时一对上别人八卦就脸红的臭毛病,眼神游离:“不想听你和商医生,我是想问,我喜欢的……”

“哎,哎,别你喜欢的了。”夏逢意拍他,“你瞧那是谁?”

温渔被打断诉衷肠,满肚子委屈,看过去时表情懵懵的。

光影摇晃,舞池中模糊的人形随着强烈节奏的音乐放飞自我,座位的看客则各有姿态。安静旁观,或者围成一桌大声说笑。

旁边一桌坐着几个衣着清凉的少女,像学生,都浓妆艳抹,簇拥着坐在当中的红黑印花连衣裙女人。她三十来岁,生得不美,却有股成熟气质,在学生妹中更显得出众,点着根女士烟,媚眼如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