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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美人(196)

看到眼角那一根不甚明显的细纹时,他心想, 啊,宫丞的年龄真的好大了, 都快40了呢。

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宫丞, 郁南其实觉得心理医生讲的有一定的道理。

听到那个说法,他当时也信了, 迷茫过、失落过,他想,难道他的爱情从来就不是爱情吗?

后来在宫丞找到他,他摔碎娃娃的那一天,他才彻底明白他的爱就是爱,与年纪无关、与什么年长不年长无关,他就是要命地被这个人吸引了,所以才会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被迷得晕头转向。

这一次,他不会再那么一头扎进去了。

就这么蹲着悄悄地看了一会儿,他用手轻轻将宫丞身上的毯子替他往上提一提,打算就这么悄悄地去上学。倒时差是很难受的,休息不好会连续几天都没有精神,他不太想打扰对方。

谁知他刚松开毯子,手腕就被男人的大手握住。

再轻轻一拉,他就整个人扑倒,被男人抱入怀中。

“喂!”他喊。

“偷偷看我。”宫丞还是闭着眼睛的,嘴角勾起笑容,“看了就想走?”

郁南:“……我没有。”

宫丞笑道:“说谎话会长长鼻子。”

郁南脸热:“我又不是匹诺曹。”

两个男人压得可怜的布艺沙发陷下去一大块,宫丞身上温暖得不行,将郁南的头按在胸口,郁南可以听见扑通扑通的心跳神,沉稳有力。

幸好宫丞不知道他刚才在想什么,否则就太尴尬了。

男人也怕人说老,何况宫丞。

接下来他们没有说话。

清晨的相拥仿佛有点令人迷醉,就像他们从来没发生过那些事,也没有分开过一样温存。

郁南怀疑宫丞又睡着了。

他动了动:“宫丞。”

宫丞没有反应,宽阔的胸口呼吸平稳。

“宫丞。”他试着爬起来。

身下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再叫一次。”

晨光中,男人的瞳孔呈琥珀色,双眼皮的褶皱也比往常更深,可以清晰地看见瞳孔中装着的人是谁。

郁南僵住。

宫丞说:“我的名字。南南,你再叫一次。”

过去的无数个瞬间里,郁南曾无数次这样叫过他的名字。

软软的、耍赖的、撒娇的、恼羞成怒的,每当郁南这样叫的时候,宫丞的心就会软得一塌糊涂。

郁南自然也想起来了。

他没有再叫,而是迅速从宫丞身上离开:“不和你我玩了,我上学要迟到了。”

宫丞侧过身子,懒散地应了声,仿佛一点也不介意郁南的逃避。

郁南临走找出钥匙放在桌上,告诉他:“我把钥匙留在家里了,你要是出去的话,一定要记得带钥匙。我的课下午三点结束。”

宫丞却道:“没有告别的早安吻吗?”

郁南脸红了下:“你等我回来就行了。”

郁南拿起包要往外走。

正准备带上门的时候,他往屋内看了一眼,总感觉自己在家非法饲养了一头松懈下来的成年雄狮。

他忽然觉得,宫丞都能这样做了,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于是他倒回去,在男人深沉的目光里弯腰,如同男人对他做了许多次的那样,学着一样的方式在男人额头留下一个早安吻。

“我走了!”

趁宫丞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郁南逃也似的出了门。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外面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路旁的轿车被积雪覆盖,成了一个又一个雪块。铲雪车已经开始工作,阳光初现,今天会是一个晴天。

*

下午三点,郁南以比以往都要积极的速度收拾好了东西往外走。

家里有一个人在等他,这份认知让他有些新鲜,他在想,他们一会儿去哪儿呢?

说实话,郁南对希黎市一点也不熟悉,除了初来乍到时采购一些用品和郁姿姿一起去逛了一次大商场,连希黎的地铁都没有坐过。他平常也不爱出去游玩,许多著名的古迹与博物馆目前都还躺在他的待逛名单上,准备等稍微会看本地语言的时候再去。

他现在是地主,总不可能一直让宫丞和他在家里吧,他们至少得出去看一看,像普通情侣一样约个会。

刚走到学校门口,他就看到了宫丞。

来来往往的肤色各异的行人里,宫丞穿着一件和他身上款式差不多类似的羽绒服,坐在路边的长椅喝咖啡。

宫丞也看见了郁南,站起身扔了纸杯。

很明显是来接他的。

过去宫丞也到学校里来接人,这还是第一次以独自一人步行的方式,少了许多高高在上的距离感,多了一份亲近。

宫丞在F国不是没有产业,他的工作注定了他在许多主要城市都有落脚点,有些地方的产业,他自己都会遗忘,只有看理财师给的年度报告才想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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