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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美人(20)

挂在衣帽架上那个大红色的傩戏面具成了宿舍里唯一的亮色。

郁南把面具取下来玩了一会儿,然后爬起来摸到自己的手机。

金色的阳光里,宫丞的名字在屏幕上出现。

“郁南。”

男人很快接起了电话。

郁南本来已经想好了,这时一听到他的声音却又紧张起来:“宫先生。”

宫丞那边有些嘈杂,似乎在和别人说些什么,郁南不知道是不是小周。

对方一向都是很忙的,他还在床上睡懒觉的时候,人家就已经开始工作了。郁南正迟疑要不要稍后再打过去,宫丞那边已经安静下来,听筒里传来纸张翻阅的声音。

“怎么了?”宫丞嗓音没有什么变化。

郁南赶紧说起正事:“是这样的,上次的事很感谢您帮忙,我和覃乐风想请您吃饭。”

宫丞低沉的声音说:“我很失望,你知道为什么吗。”

郁南吓了一跳:“为什么?”

宫丞似乎站了起来,有椅子滑开的声音,接着道:“我以为你第一次打我的私人号码,会是因为想我。”

明明宫丞看不见,郁南的脸还是慢慢变得通红。

他不自觉正襟危坐,像个马上就要老实交代的小学生,其实他是有点想宫先生的,只有一点点。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约我吃饭的 。”宫丞轻笑,“如果是你一个人请,我可以考虑。”

郁南:“这、这样啊。”

宫丞说:“时间、地点。”

郁南便把覃乐风说的餐厅讲了,却是宫丞听都没听过的地方。

两人又约了时间,郁南便急不可耐地挂了电话。

小周全程屏住呼吸,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宫丞将地址说了,让他记得周六晚上清场。

小周赶紧记下来要退出去,宫丞却又叫住了他。

“等等。”宫丞看着文件,头也不抬地吩咐,“顺便在酒店顶层订个房间,风景好一点的。”

作者有话要说:老男人臭表脸。

第十章 请我吃什么

周六,新的一天墙绘工作开始了。

郁南只有周末来,全天没课的学长们却是一周七天都在这里工作,眼看长达十几米高达近5米的墙绘就要接近收尾工作,大家做起来都十分卖力。

天气愈加热了,粗略算起来,每天室外工作时间不到六小时,可长时间地坐同一件机械性的工作,还是使这群学艺术出身的学生感觉有点乏味。

这种情况下,免不了聊聊天什么的。

学长们大四,讲的大多是找工作、考研等话题,郁南暂时插不上嘴,默默地在一旁做自己的事。

今天轮到他勾线,因为大家都没他那么静得住,没他那么有耐心,他一笔一划勾得很认真。

“你的手很稳。”有人说。

郁南从梯子上低头看去,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抬头看向他。

这个男人轮廓中掺杂了异域血统,眼睛偏琥珀色,微卷的中长发也是栗色的,他将头发随意挽在脑后,让他那份有点攻击性的美显得温婉了些。

树与天承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画家、摄影师、设计师等,都常常在这里进出,这个男人不难看出也是一个很有艺术气息的人。

“谢谢。”郁南礼貌地对他点点头。

那个男人又说:“你画的这一块在设计的时候其实是反方向的,如果你换个方向勾线会轻松许多。”

郁南怔住:“是吗?”

他将颜料桶挂在梯子上,很快从梯子上下来,站得远远地看全景。

不多时,他恍然大悟:“真的!真的换个方向会好很多!”

年轻的男人看上去约二十七八岁,闻言露出个微笑,令他整张脸都因此变得更加迷人。他身上那股淡然冷静的气质,让周遭的炎热空气似乎都静了不少,又让人觉得他高不可攀,不易接近。

“谢谢您告诉我。”郁南也微笑了一下,“接下来我应该会马上快起来了!”

男人说:“不客气。”

郁南将梯子搬到另一边,重新爬上去勾线。

那个人却还没走,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不是第一次有人站在这墙绘下欣赏了,有时候甚至会聚集好大一波人对这设计进行讨论。这是一幅抽象的海底世界,时而简单时而繁复,设计这墙绘的艺术家功底难以窥见到底有多深厚。

但还是第一次,有一个这样有存在感的人站在阳光里,安静地观看。

封子瑞他们也注意到了外来者。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男人问。

郁南低头:“您问我吗?”

男人又极为轻的淡笑了下:“对。”

“我叫郁南。”郁南自我介绍,“郁郁葱葱的郁,南方的南。”

等那个人走了,封子瑞才从另一个一字梯上下来,眉目之间都有些兴奋:“郁南,你知不知道刚才跟你说话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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