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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7之刁兽养成(40)

乐正七终于哭了,「为屿……」

柏为屿轮流把他们三个人推出休息室的门,「去吧,别担心!」

杨小空一把抱住柏为屿,紧张得全身发抖,「为屿,我不走……」

柏为屿一拳撂倒杨小空,劈头盖脸一顿痛打,「做事前不长脑子,现在逞英雄啊?」

夏威抱住他往后拖,「我们走了,就剩你一个人背黑锅了!说死了我也不走!」

柏为屿怒极反笑,「谁说我会背黑锅了?放心吧,医务人员来了我就撤,一伙人目标太大;再说,杜佑山那人死要面子,不会自抽嘴巴,供出是你们威胁他捐棺材的。」

乐正七圈住他的腰,箍得死紧,不肯松开,「你不会骗人吧?」

柏为屿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脑袋,「当然!我马上给段杀打电话,他好歹是员警,肯定会护短帮着我的,不怕、不怕!」说完踹踹地上的杨小空,「以前我老打群架,这种场面算什么?你们没经验,赶紧撤。」

杨小空当了二十多年的乖宝宝,这一刀下去差点精神崩溃,他魂不附体地拽紧柏为屿的衣服,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只剩下摇头。

柏为屿单手捞过他抱了抱,哄小猫似地摸摸他被冷汗浸湿的发鬓,「听我的,不许意气用事!你有车,赶紧把夏威和小七送回去,别让人看到你们身上的血。」

说到底,他们都还是心智上没有成熟的小鬼,胡打胡闹惯了,把这种重大犯罪当成了失手搞砸的恶作剧,根本没有清醒的认识;后来,每当他们站在一帆风顺的前途旅程上,几番回首,只想起柏为屿,那个本该与他们一路比肩的兄弟,傻乎乎地独自承担了,他们自以为是所带来的恶果,他们无以挽回,刻骨铭心,悔不该当初。

广播里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断断续续的,不那么清晰,却字字句句飘进武甲的耳朵,刺得心里绞痛:「现在播报整点新闻……今晨八点五十分,杜氏拍卖行总经理杜佑山先生,以三亿九千六百万拍回唐代沉香木棺,并于拍卖会结束后,便将这一具有历史价值的文物,捐给博物院……」

武甲勉力将眼皮撑开一条缝,有气无力地看着眼前的柏为屿。

柏为屿捡起军刀,用衣摆擦擦刀柄上的指纹,收起刀刃塞进裤袋里;然后把武甲扶起来,笨手笨脚地用布条堵住血口,可布条一下子把血全吸走了,他赶紧三下两下拆掉布条,徒劳地空手捂着,颤声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医生马上来了,你再撑一会儿……」

武甲累坏了,他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力气说出口,脑袋歪进了柏为屿怀里。

武甲对于柏为屿来说,还有另一个身分,段杀的哥们!如果出了什么事,段杀会很难过吧?柏为屿掐掐他的脸,求道:「醒醒!你没事的,撑着点!」

武甲也想撑着点,却抓不住自己的意识,全身都轻了,他有种前所未有的解脱感,刀口上的痛感觉不到了;心里的苦也飘远了,死并不是件坏事,不用回忆以前的幸福,不用沉浸于现在无奈,也不用苦恼今后的指盼了。

于是他松懈开所有求生的愿望,放松地合上了眼睛……

耳朵里不断钻进柏为屿没完没了的哀求:「求求你,撑着,医生很快来!对了,这事就是我计划的,你别把其他人供出来……求你了!喂……你别睡啊……」

******

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的人是段杀,柏为屿在救护车上给他打了个电话,催他快来垫付手术费;段杀比救护车还更早到达医院,心急火燎地等了几分钟,总算等来伤患。

武甲被抬下救护车,嘴唇灰白,面上已褪下了血色,柏为屿仓皇失措地跟着担架跑,一看到段杀整颗心都放松了,「段杀……」

段杀顾不得理会,紧张万分地抚上武甲的的脸,手掌触及到的肌肤冰冷潮湿,他轻轻拍了拍,「武甲!」

柏为屿手上和衣服上都是血,正要上前解释,蜂拥而来的救护人员把他冲散开,推着担架往手术室里送,闹哄哄的,容不得他插嘴;段杀盲目地扯住一个人问:「他伤到什么位置了?会不会有危险?」

急救医生忙着往手术室赶,匆匆忙忙地丢下一句:「伤患大出血,情况危急,这个位置恐怕会伤及肾脏。」

段杀顿了顿,站住了。

手术室的门合拢,走廊上回归平静,段杀似乎这才发现柏为屿,两个人默默地对视片刻,柏为屿心慌地低下头,抱歉地咧了咧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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