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漪自己都减了力气了，但还是忍不住因为跟墙壁的贴合而发出一丝闷哼，又因为这个角度，他更加看不清楚方北的脸了。
“放开。”梁漪一下就生气了，她又想到了自己刚刚看见的那一幕，立马猜出了方北的心思。
方北摇了摇头，他仍然把梁漪按在了墙壁上，只是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回答：“我不放。”
他虽然没有继续做什么，但是梁漪依旧警惕，她的手已经悄悄摸进了自己的包，拿了手机在手里，要是方北会做什么的话，她会拿手机敲他的脑袋。
光线好像更暗了点，两人彼此沉默着，似乎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梁漪紧皱着眉，又一次说道：“放开。”
“梁漪。”下一秒，方北喊了他名字，他的声音有些低，也没什么温度一般。
他脑袋动了动，缓缓地低了一点：“我其实......愧疚了好多年，以前要是懂点事就好了，以前要是没伤害你就好了。”
“......”梁漪已经满脑子问号了，所以现在是忏悔现场？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方北还吸了下鼻子：“我不该当初因为你不准我亲你而朝你生气，更不该在之后还对外宣称追你只是个赌约，还有在别的同学对你冷嘲热讽的时候还出来给你泼冷水。”他停了两秒，“我的罪行有好多。”
梁漪彻底哑然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这一切的道歉都晚了不是吗？
如果不是因为当初那些事情，原身也不会成为那样自卑的模样，成绩也不会下滑，她可能会去更好的学校有更好的未来，兴许也不会因为伤心事而喝酒导致去世了。
当然，梁漪也明白，这些都是如果而已，事情的发展总是让人那样难以预测，要是天意执意要让自己来到这里占据原身身体的话，那么再怎么样也都是无用功。
方北在她肩上的力气也小了些，他继续对着梁漪道：“我在国外那几年，经常会想起来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光，但是又因为我自己的过错，我没有勇气回去找你。”
梁漪“哦”了一声：“所以千方百计地让曹西来酸我，是吗？”
方北立马抬起头来，摇头否认：“不是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曹西那样对待你，我毫不知情。”
梁漪稍微偏了偏头，看着已经在自己肩上移开的手臂，发出一丝感叹：“你们这兄弟情，还真是......”
方北才没管她说的内容，追问：“你可以原谅我吗？”
梁漪扬起唇角：“你觉得呢？”
她说完也没等方北回答，立马往一边跑去，她记得过来的路，好在方北没有追上来，很快她就重见了天明，来到了饭店外。
梁漪突然觉得精疲力竭，她觉得自己好狼狈，转念一想也是，她现在羽翼一点都不丰满，她有什么好可以跟方北他们刚的呢？明明方北一个“直播间威胁”就可以将她击得粉碎，不是吗？
饭店外的空气也要比里面清新一点，梁漪没有拦出租车去客运站，而是走远了点，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她捏着手机，翻看着跟纪涩言这几天的微信聊天记录，没有多久就觉得自己被治愈了，她身体往后靠了靠，慢慢闭上了眼睛。
过了会儿，手机在这繁华的街道响了起来，梁漪瞬间睁开眼，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是纪涩言打过来的电话。
梁漪摸了下自己有些发热的眼眶，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接听：“喂？”
“你是不是在秘市？”
“我刚刚好像看见你了。”
梁漪站了起来，她看了眼四周也没看见纪涩言的身影：“你在哪儿？”
她刚说完这话，面前的宽阔的道路上就停了一辆一看价格就不菲的的黑色轿车。
纪涩言摘下自己的蓝牙耳机从驾驶座出来，她一只手搭在车顶，对着梁漪摇了摇手机，弯了弯唇角：“在这里。”
梁漪慢慢往纪涩言在的位置走过去，纪涩言站在原地没动，不到十步的距离，很快梁漪就站在她副驾驶这里，跟纪涩言隔了一个车宽的距离。
“你怎么在这里？”梁漪非常肯定地道，“这里不是亓城。”
纪涩言的唇角还在扬着：“我来出差。”
“我来参加同学聚会。”梁漪也跟着应了一声。
“不是说不想来？”纪涩言一边问她一边往她在的位置移动，这个距离更短了，刚问完就已经站在了梁漪的身边。
梁漪一点也不想提起刚刚在饭店发生的事情，她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一会儿。”
“好。”
梁漪一说完这个字，眼泪还是夺眶而出：“那一会儿可不可以我先走啊？可能这样我会没那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