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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4之欺师盗爱(40)

杜佑山松开痛哭不止的大儿子,两手往裤子上擦擦,打开门,居高临下地瞪着小儿子,面目狰狞: 「再说一遍!」

杜卯在父亲巨大的阴影下连连后退,气焰低了不少: 「我、我……青椒和红萝卜有丰富的维生素ABCDE,是武叔叔说的……」

杜佑山怒极反笑,拎起杜卯按在沙发上一顿痛打,杜卯声嘶力竭地嚎啕,台词不知道是从哪个电视剧上学来的: 「救命啊……你要不然就杀了我,我如果活着肯定找你报杀父之仇……你杀了我吧……不过碗口大的伤口好疼啊……」

桂奶奶搓着手在一边劝架: 「作孽啊,杜老板,你为什么专门回家揍孩子啊?真是、真是,武先生怎么还不回来,这日子怎么活啊……」

杜佑山兴致勃勃地回家,打算和儿子们缓解缓解紧张的关系,最终把两个儿子打得鬼哭狼嚎,这才换身衣服,清清爽爽地出门去花天酒地了。

白左寒接了一系列城雕工程,是工业新区环岛上的一整片浮雕,市政建设划拨了大约三千万,一般来说,工程队的利润在百分五十左右,这简直是个人人眼红的肥缺,白左寒本人可不这么想,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工瓷坊门槛边的竹椅上,手里拿着一盘杨小空洗好的桑椹,一边吃一边抱怨: 「脑子有病,天气这么热,搞个屁城雕!」

「你的工作室有空调,怕什么?」魏南河对光坐在门槛内,小案桌上放着巴掌大的白釉碟子和杂七杂八的料碟,他有一段时间没画古彩,先用白碟子练习,粗略地画些小稿。

「那也得费体力,老兄!」白左寒拈起一个小白碟,在魏南河眼前挥舞: 「你做这么文雅的活,怎么知道我们这些劳动者的辛苦?泥塑可以在空调房里,翻石膏呢?翻大缸泥呢?工地监工呢?这个工程做下来可以褪三层皮了!」

「翻大缸泥?」魏南河将刚画好的小白碟放在一边,又拿起一个,用生料随手勾个图案,漫不经心地问: 「怎么不翻玻璃钢?一次成型多方便。」

「投资者说要什么就什么,我不知道玻璃钢省事?不过,大缸泥翻模我还真没什么经验。」白左寒把玩着光润的白釉碟子,伸长脖子往妆碧堂看了一眼, 「柏为屿和杨小空的泥塑功底都不错,我向曹老借来用用?」

「借什么借?」魏南河失笑: 「马上要放暑假了,等柏为屿的画展开完,曹老就去澳洲,怎么管得了那两个崽子?柏为屿嘛,钱给够就行,至于杨小空,只要你吭一声,他马上跑来倒贴你。」

「说的这么难听,我可没有对杨小空怎么样。」白左寒极不自然地咳一声,斜眼看魏南河: 「不像某教授,十几岁的小孩也下的去手。」

魏南河自认自己没脸评价白左寒,于是转移话题道: 「大缸泥翻浮雕,批量烧制的时候容易变形,你用的是杜佑山的气窑吧?小心点,别把他的高温棚板烧塌了。」

白左寒往嘴里丢一个桑椹,回道: 「烧塌了再赔他。」

「一塌塌半边窑,你还得重作,不如裁小块点,五十公分一块,烧完再拼接起来。」小白碟上的人物脸孔只有黄豆大小,魏南河抖抖勾线笔,笔尖轻提轻落,只几笔便勾画出精致的五官。

「嗯,总之先做好泥塑翻出石膏模,别的技术到时候再说。」白左寒举起白碟子对着阳光照了照: 「呵,这碟子透光性不错。」

「废话,」魏南河头也不抬, 「阿胜家是世代修坯的,我们市里薄胎瓷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怎么做这些精细活儿都一副流氓样?」白左寒将小白碟放回原处, 「可是像我这样斯文的人却得干雕塑这种粗活?」

一副流氓样的魏教授立刻反驳: 「过奖,鄙人表里如一,您衣冠禽兽,境界高多了。」

白左寒辩白道: 「哈,我没说你流氓样,我是说那个阿胜。」

两人正一句接一句地挖苦来挖苦去,杨小空乐呵呵地跑过来,靠近白左寒的耳朵小声说: 「白教授,我把剩下的饭菜打包好放在你车里了,你带回去喂猪。」

白左寒微笑表示嘉奖: 「谢谢。」

魏南河探过头去,疑惑道: 「你们说什么?」

白左寒挥手推开他,正色说: 「去、去,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别听。」

魏南河一阵颤抖: 「恶心……」

杨小空心说:什么我们两个人的事?不就是一头猪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