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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3之飞来横爱(45)

柏为屿忍气吞声地撒开手,「白教授,我不是不懂道理的人,不会让你为难,告诉我杨小空在哪就行。」

魏南河变了脸色,「他怎么了?」

「白教授和他一起回来的,一定知道他怎么了。」柏为屿急得眼圈微红,「说不清楚,反正他一定是去找杜佑山了!他早上还和我说他非常不想去的!」

白左寒整理被扯皱的衣领,嗤之以鼻:「柏为屿,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样?杨小空不想去归不想去,但去了自然会得到他该得的好处,别嫌我说话露骨,他又不是女孩子,哪有那么娇气的?就算是女孩子又怎样,人各有志,你管人家那么多干嘛?去年我有个学生和杜佑山才好了一个礼拜,佑山连工作都给他搞定了,哪有让他吃半点亏……」

柏为屿怒得一口气喘不过来,差点休克,好不容易爆发一句:「你懂个屁!小空是为了我……」

魏南河抬手止住柏为屿的话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左寒:「左寒,你要弄清楚,杨小空是谁的学生我不管,他是我魏南河的师弟。不管他找工作还是有别的目的,我完全有能力一手包办,不需要让他去求外人。」

杜佑山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武甲的名字,问道:「无价?」

武甲垂下眼帘,回答他:「武功的武,甲乙的甲。」

他笑:「有趣。」

人就是贱,得不到的东西总是好的,一旦得到了,无价之宝也不过尔尔。

再说,他杜佑山以命珍惜过的无价之宝已经死了。

杜佑山喝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酒瓶则交给武甲:「这小绵羊,我们赌一赌他会不会来,怎么样?」

武甲将三颗白色药片丢进酒瓶里,摇了摇,没搭理他。

「我也不是缺人缺到非他不可,」杜佑山抿一口酒,有点沾沾自喜地说:「他脾气太好了,有事没事都笑笑的,逗得人心痒痒,不知道我把他上了后他是不是还这样温和。」

武甲冷不防道:「杜老板,你应该为杜卯和杜寅积一点阴德。」

杜佑山一扬手把酒泼到武甲脸上,「滚出去外头站着,没叫你进来不许进来!」

武甲平静地把眼镜拿下来擦一擦,架回鼻梁上,站起来走到外头,轻轻关上拉门。

杜佑山最烦别人在他高兴的时候提两个孩子,武甲比谁都明白他的好恶,分明就是故意惹他生气!要不是这两个孩子,他老婆也不会死。

那是一个多好的女人,除了先天性心脏病,几乎是完美无瑕。他每隔一段日子带她去医院作例行检查,一次意外查出她怀孕了。两个人为此大吵了一架,他的态度很强硬,无论如何不能冒这个风险!而对方宁死也不同意,她一直是没什么主见的小女人,唯独那次一意孤行,比杜佑山还强硬。

他百般无奈,只得她脚边跪了下来:「算我求你了,这辈子就我们俩过,不要孩子,不要冒这个险。」

「可是,是一对双胞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哀求。

是一对双胞胎,多难得!别人想要都没有呢。

佑山,求你了,让我生下来,不会有事的。

求你了,不让我生的话我会怨你一辈子。

「佑山,我们会有一对孩子,多幸福!」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沉迷,让人实在舍不得打破她的梦想。

结果还是出事了。

这辈子最爱的人,父母、妻子,都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像他们那样无条件地爱着他,他也不再会有了。

他站在医院的走廊,听到婴儿震天动地的哭声,却等到白布掩盖的推车被推出手术室。多少年了,每次梦见那个场景还是会哭得无法自制。

两个孩子是早产儿,从小体弱多病,每天嗷嗷嗷哭喊着吃喝拉撒,他才没空去理会他们喝的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雇个保姆,三不五时去看一看,全当尽义务。头几个月,换了许多保姆,个个叫苦连天:「杜先生,杜卯又发烧了!」、「杜先生,杜寅又咳嗽了。」、「杜先生,杜卯又从床上滚下来了……」

小孩就跟小动物似的,杜佑山一度怀疑那两个小东西养不大,估计很快就会死翘翘。哪想两个孩子命硬的很,硬撑到半岁,终于有个武甲出现负责他们的一切,再也没人向杜佑山报告杜卯怎样、杜寅怎样,他的耳根彻底清净了。

一天他心血来潮回家看看小孩,又惊又怒,惊的是小孩会说话了,怒的是,他们只会叫叔叔,居然不会叫爸爸。于是他把小孩轮流从婴儿床里拎出来爆打一顿,直闹得鸡飞狗跳,最后武甲承诺一定在一个礼拜内教会孩子喊爸爸,他才恨恨地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