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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1之卧蛇藏鼠(20)

两个人无所事事,把土狗们抓出来洗澡,乐正七拖出个木桶,倒进温水,先将瘦黄狗扁扁丢进去。扁扁嗷嗷惨叫着乱跳,两前爪搭上木桶边缘,这才老实一点,柏为屿仰望头顶上的月牙儿,老头子似的叹口气道:「小空真可怜,这下该怎么办呢?」

乐正七眨眨眼睛,「不学漆画又不会死。」

「会死啊,会死的很惨!」柏为屿透过朦胧水汽看了眼乐正七,「他这三年枉然了,考上了不念可惜,勉强混着吧,大漆不能用,用化学漆会长水痘,什么都做不了,混个三年又浪费时间。」

「水痘长一次就终身免疫了!」

「说的那么轻松!」柏为屿往扁扁身上倒沐浴乳,喃喃说:「现在只是长水痘,天晓得以后会发什么病,再说,我们是整天和漆打交道的人,长期用化学漆也不是办法,不出三、四年,呼吸系统多少会出毛病,做一辈子的话,老了十有八九会得帕金森氏症。」

两个人一阵沉默,乐正七揉着扁扁水淋淋的尾巴,小声说:「先不去想他了,为屿啊,我明天要去陕西了,那里有个西汉的墓。」

柏为屿吓了一跳,「什么?你又出什么篓子?不怕魏师兄揍你?」

「我也不是很想去。」乐正七抬起左手,借着月光打量那道疤痕,语气里带着点儿悲哀:「下雨天前这里痒的难受,我的左手没有以前灵活了,我怕再受伤,会疼。」

柏为屿握住他的手腕,恶言相向:「废话,能不疼嘛?我看魏师兄就该买条狗链拴住你。」

乐正七抽回手,嘴巴一扁,可怜兮兮地说:「老蛮昨天找南河说那个墓的情况,南河没理会他,他一早就走了,我偷偷打电话和小蛮谈了谈,不告诉南河,我单独和他们合作。」

「又是小蛮那龟儿子!」柏为屿沉下脸色,「你这孩子翅膀硬了,还是叛逆期来了,刚刚还说疼,又想找疼去?」

「我会小心的。」乐正七揉揉手臂,故作轻松地说:「上次受伤后我游手好闲的待了半年,整个人像个废物……」

柏为屿截断他:「你就当个废物乖乖的游手好闲吧,免得给国家和人民造成损失!」

乐正七一笑,「虽然我也不喜欢盗墓这个行业。但我不做这个还能做什么呢?闲久了,我很无聊的,南河要我念书,我又没兴趣……」

柏为屿知道自己劝不了,寻思良久,说:「我陪你一起去。」

乐正七失笑:「呵,曹师叔肯放你走?」

柏为屿嬉皮笑脸:「陕西嘛,你盗墓;我把风,老师那里我去处理!」

「门都没有!」乐正七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你和小蛮一样,只会给我扯后腿!」

回到木楼,饭菜还是摆在门口,杨小空什么都没有吃,乐正七恼了,一脚踹开房门,「杨小空,你给谁使性子?」杨小空吓了一大跳,用被子蒙住脑袋,露出一只眼睛怯怯地望着对方。

乐正七把饭菜摆在床头,伸手扯他的被子,「这是什么天呀?被子盖这么严干什么?小心又长水痘又长痱子!」

杨小空往床里缩了缩,「别动,会传染的!」

「传个屁!」乐正七一把掀开他的被子,「老子十岁就得过水痘,早免疫了。」

杨小空一头短发捂得乱七八糟,四肢及脸部的红疹愈发厉害了,他蜷在床角,精神萎靡的道:「我吃、我吃,你们出去吧。」

柏为屿拉过一把椅子在床前坐下,「我们看着你吃,吃完饭才能吃药。」

杨小空悲愤地瞪着柏为屿,端起碗吃几口,「我没什么胃口。」

乐正七颇有兴致地看着他愁眉苦脸,「你别哭啊,一个礼拜就能消下去,别用手抓就不会留疤,几个月就能好了。」

杨小空委委屈屈的带着哭腔说:「我没哭。」

「得了,没哭也快哭了,你吃,我们陪你说说话。」乐正七盘腿坐在拔步床床沿,「我出水痘那时候还在墓穴里,我爸就把我放在棺椁中,他去村里诊所给我买药吃,只是我爸一走,棺材里的家伙就开始动了……」

柏为屿:「咳咳……」

乐正七比手画脚的说:「我一看,还是个……」

柏为屿:「咳咳咳……」

乐正七不满地斜了柏为屿一眼,然后看向杨小空,「还是个肉粽子!它起来到处乱爬……」

杨小空不解:「肉粽子?」

「就是没腐烂的尸体啦!」乐正七有点渴了,端起杨小空的萝卜汤喝一口,「本来它没对我怎么,是我看到它帽子上有颗夜明珠挺闪亮,就伸手去拔,结果被他咬了一口……」杨小空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