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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宠卿卿(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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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会突然过来?”苏霓锦经历了一场事,至此依旧惊魂未定,两只手紧紧的抓着祁昶的衣袖。

祁昶伸手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我若不来,可怎么得了。明明说的是明日,你却临时变卦,我连暗卫都没来得及给你安排。”

苏霓锦惭愧低头:“我以为就是寻常出一趟城,没想到会这样。我知道错了。”

祁昶原还想再说她几句,却听她这么轻易就认错,倒叫他不好再开口说什么,见她目光低垂,脸色有些苍白,满脸写着愧疚,知她肯定也是吓坏了,不忍再过多责备,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在她头顶亲了一口,说道:

“下回若再犯,可没这么轻易放过你。”说完,祁昶拉起苏霓锦的手左右看了看,问:“听说你早上要了烫伤膏,哪里烫伤了?”

这也是祁昶为什么今日会格外担心苏霓锦的原因,回宫之后见她不在,又听宫人说她早上要了烫伤膏,不知她哪里受伤,才总觉得心绪不宁,急着追出城来。

苏霓锦听祁昶问,才想起来自己腿上确实受伤,先前太紧张了,现在放松下来,小腿上倒真有些疼了。

祁昶见她目光落在右边小腿上,干脆亲自动手把她的右腿搬到自己腿上,掀开裙摆,谁料掀的突然,裙摆有些粘连皮肤,苏霓锦发出一声呜咽。

被掀开的裙摆下面,小腿上通红一片,两处破皮有水流出,粘连内群,看起来十分严重的样子。

“怎么弄的?”祁昶拧眉问。

苏霓锦眨巴两下眼睛,不打算告诉祁昶真相,深呼吸两下,对祁昶无所谓的摆摆手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不小心打翻了个刚烧开的茶壶,大约是今儿走路太多,水泡给磨破了……”

“苏——霓——锦——”祁昶的声音几乎从牙缝中吐出:“你——”

祁昶简直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这女人未免也太不注重自己的身体,腿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居然还跟人出城走那么多路,她是要急死他吗?

苏霓锦见祁昶眼里卷起风云,一副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她可不想因为这个和祁昶吵架,犯错后认错速度决定受到惩罚的程度,苏霓锦深谙此理,在祁昶的情绪还未彻底就位之前,就大张手臂抱住了他。

“我知道错了,你别骂我!我腿好疼,刚才又吓着了,我现在心里难受的不得了。”苏霓锦软绵绵的道歉,声音里透着弱小可怜,无助受惊,让人不忍责备。

祁昶长叹一声,耐着性子从袖袋里拿出一只白玉小罐子,在苏霓锦惊讶的目光中,打开小罐子,将罐子里清凉的药膏涂抹在苏霓锦烫伤的小腿上,一边涂抹一边轻吹:

“感觉怎么样?疼吗?”

祁昶认真心疼她的样子,让苏霓锦心情大好,就算疼也说不疼了,连连摇头:“你多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哼,还给你吹,恨不得再给你来一下才好。”祁昶凶恶的说。

苏霓锦只顾不听,又一次抱住了他,撒娇得心应手:“你别凶我,我要哭了。”

“哭?”祁昶冷哼:“你哭呀,哭一个我看看。”

苏霓锦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儿,愣是没哭出半滴眼泪,但可笑的表情倒是把板着脸训她的祁昶给逗的差点笑出来,未免自己训人的威严不在,祁昶果断把注意力从她脸上移开,专注在她小腿上,给她仔仔细细的,凡是发红的地方都擦上这治疗烫伤的药膏。

别说,这药膏定是御品,抹上一层后,原本火辣辣的伤口变得请凉凉,居然真的不怎么疼了,伤口不疼了,苏霓锦的好心情也就回来了。

今天虽说遇到危险,但因为祁昶及时赶到,算是有惊无险,对她的心灵造成的伤害,还没有那时在梁府门外,亲眼看见人血四溅的冲击力大。

心情恢复了,苏霓锦就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作妖,一会儿戳戳祁昶的脸颊,一会儿摸摸他的衣袖,一会儿又抱抱他,反正是极尽所能的想要吸引祁昶的注意力,一开始祁昶是不理她的,但后来给她骚扰了十几回,再不理她,她的手就要从他衣襟伸进去了,祁昶这才无奈揪住那只作恶的手,没好气的甩到一边,警告道:

“别皮痒啊。”

苏霓锦不怕他警告,就怕他不理人,闻言干脆七手八脚爬到他身上,面对面在他腿上坐下,让两人的身体贴的严丝合缝,祁昶有心把人弄下去,可架不住苏霓锦手脚并用,八爪鱼似的纠缠,不仅要防着碰到她的小腿,还得扶着她不被颠簸的马车摔下去,也是心累。

第七十章

苏霓锦被祁昶带回宫中, 并且, 太子以太子妃腿受伤为由,令太子妃一个月内不许出宫,苏霓锦知道这回她确实有错,所以就算被罚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正好马上就是熙元帝的生辰, 苏霓锦身为太子妃,怎么说也要稍微出点力的。

熙元帝的寿辰由内务府和礼部负责, 宫中宁贵妃已经派人来请过苏霓锦两回, 说是请太子妃与后宫妃嫔一同商议商议陛下寿辰之事,其实后宫妃嫔怎么给熙元帝过生辰,跟苏霓锦没有太多关系, 宁贵妃派人问她是尊重她这个身份,苏霓锦懂的, 所以就算去了, 也不会过多的发表自己的意见。

小腿受了伤, 祁昶专门让人给她准备了轿椅,省的她走动时再度将伤口磨破。

芙蓉殿内的妃嫔瞧着苏霓锦的轿椅一直抬进了园子才把她放下, 有些妃嫔瞧见了她, 不免说道:

“太子妃可真是尊贵, 竟把轿椅抬进了贵妃娘娘的园子里来。”

后宫妃嫔数宁贵妃的位分最高, 所以,一般妃嫔就算是坐轿椅过来,也只会在殿外便停下, 步行而入,谁也不敢像太子妃这般‘娇气’。

宋婕妤如今正得宠,摇着手中团扇往身边宁贵妃看去一眼,跟着说道:

“也就是贵妃娘娘好性儿,太子妃才得如此的吧。要我说,娘娘也该教教太子妃宫里的规矩,免得将来太子妃恃宠而骄。”

宁贵妃冷笑,尽管她也瞧不惯苏霓锦,却也不是会轻易受人挑唆的。

苏霓锦是太子妃,只有皇后才是她的正经婆母,有资格管教她,宁贵妃的位分再高,也管不到东宫太子妃的头上去。

“太子妃有太子宠着,便是恃宠而骄也是应该的。这一点,妹妹该当最知晓了吧。”

宁贵妃回敬了宋婕妤一句话,现如今宫中最有资格‘恃宠而骄’的人,也就是宋婕妤自己了。

果然听了这话,宋婕妤颇为自得,‘恃宠而骄’这四个字,用在别人身上就很不爽,但如果用在自己身上就不同了,至少能证明‘受宠’啊。后宫女人千千万,又有几个有资格‘恃宠而骄’呢?

“贵妃娘娘说笑了。妾身不敢。不过是为娘娘抱不平罢了。”

宋婕妤近来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在后宫备受宠爱,无往不利,陛下许诺待他寿辰过了之后,便晋升她为昭仪,连升三品,势不可挡;父亲在官场也是春风得意,前几日刚被陛下当殿夸赞,宋家俨然一副要成为朝廷新贵的架势,便是父亲的顶头上司,吏部尚书赵大人都主动登门拜访,有意拉拢结交,可见重视。

要说刚入宫时的宋婕妤可不敢管到东宫太子妃的头上,不过现如今宫中妃嫔的势头有谁比她更好,便是这后宫第一人宁贵妃,如今不也与她姐妹相称,处处奉承,此一时彼一时,自不可同日而语。

宁贵妃对宋婕妤眼中闪过的野心视而不见,并且还根据宋婕妤对她的看法,调整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唉,妹妹快别说了。太子妃是太子殿下心尖上的人儿,你我皆是后宫妃嫔,轻易还是不要招惹她的好。”

宋婕妤暗笑宁贵妃懦弱,到底年纪大了,一点野心都不敢有,前怕狼后怕虎,不中用了。

“娘娘好性儿,我的脾气可不好。待会儿我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