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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宠卿卿(85)

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白瞎了她这么多年的日夜惦记,百转柔肠,一腔爱意空自许。

悔不当初啊——啊!!

东宫后院中,嘉和郡主的惨叫声不断传出,传至天际,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岂是一个‘惨’字能表达的。

打完了嘉和郡主六十藤条,然后派人把叫的太吃力,又疼又累的嘉和郡主送回了寿康宫。

太后看着嘉和郡主肿的像猪蹄似的两只手,一阵心疼哭泣之后,不由分说便摆驾东宫,找罪魁祸首太子算账去了。

东宫大殿中,太后高坐太子座椅之上,怒不可遏的质问太子:

“你为何要处罚嘉和。”

“嘉和郡主蛊惑太后,孤已经手下留情了。”祁昶答。

太后不解:“她怎么蛊惑哀家了?”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哀家传召苏家女入宫一事?那是哀家一人所为,与嘉和有何关系?依哀家看,太子是被那个苏家女迷昏了头吧。”

“她叫苏霓锦,是孤钦定的太子妃,今后要与孤一同称呼您为‘祖母’的人。”祁昶鼻眼观心,一派从容淡定。

“怎么如今你倒是挑起祖母的错来了。”太后被气的不轻。

“孙儿不敢。孙儿正是怕祖母被人蒙骗而不自知,嘉和郡主蛊惑太后,其心可见,孤今日小惩大诫,望她吸取教训,莫要再为难准太子妃,若有下回,孤便不会像这回般轻饶于她了。”

太后看着不留情面的孙儿,鼻头发酸,眼泪就此落下,连连点头:“好,好啊!好个大公无私的太子殿下,你还想对嘉和怎么样?你不如就直接打哀家好了,反正哀家一把老骨头,死了便死了,你休要再动她!”

祁昶见太后落泪,终是愧疚,上前两步,跪到太后脚边,拉住太后的手,被太后一把甩开:

“别碰我!太子殿下如今大了,哀家是管不了了,也不能管了!”

祁昶无奈,拉住太后的手,软声道:“祖母别这样。孙儿心里不好受的。我让人打了嘉和,不是因为她对准太子妃如何,而是她此番恶意若不加以制止,今后她心中的恶出了头,便再难遏制。”

“太后将她当做亲孙女般疼爱,她该知足,该于您膝下尽孝,却不该利用您对她的疼爱,把您当枪使。孙儿希望您能体谅孙儿所为,她本性还算纯孝,从前就算有点骄矜任性,孙儿也都有着,从未有过苛责,但近来她做的几件事,确实已经触到孙儿的底线,孙儿不希望太后您的身边,养了个不知君,不知臣,不知感恩的人。”

祁昶对太后剖析道理,语气诚恳,太后听了亦不禁为之动容。

她并不是那蛮不讲理的,怎会不知此番是嘉和耍的小诡计,加之太后确实不喜欢太子选的那个准太子妃,这才顺了嘉和的愿望,让她高兴高兴,哪想到,太子的反应会这般大。

太后看着拉着自己的手诉说的孙儿,心中五味陈杂,问:

“你就非得选她做太子妃吗?”

祁昶不加任何犹豫颔首:“是,孙儿喜欢她。”

太后幽幽一叹,酝酿了片刻,说道:“那她喜欢你吗?你怎知她喜欢的不是你的身份?”

闻言,祁昶笑了:“祖母,要一个人真正喜欢上另一个人,是需要长时间不断付出的,若是只交往这么长时间,就能说出比山高,比海深的爱,那任谁也不会相信的。她是个好姑娘,等她嫁过来之后,您试着与她相处过后,您就知道了。”

这一瞬间,太后在孙子身上看到了先帝的影子,这个孙儿确实最像先帝,有一颗谁都撼动不了的心,一言九鼎。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哀家也无可奈何。”太后一叹,又道:“希望你没有看错人吧。只一点,今后可不许再动嘉和,她是哀家的……”

“命根子!”

太后没说完,祁昶就把她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太后放心吧。只要她今后还如从前那般孝顺您,不再动歪心思,我保证绝不再动她一根寒毛。”

太后得了祁昶的话,从太子座位上站起,祁昶扶着她,将她送到殿门口。

“你别怪她,她做这些,全都是为了你。那丫头对你的心思……”太后说。

祁昶:“祖母,无论她喜欢谁,都不能成为她为恶的理由。”

“……”

送走了太后,祁昶唤来罗时:

“让太医院多派几个太医去寿康宫给嘉和郡主治疗,再次孤的私库选几株百年老参过去,让寿康宫的人照顾好太后,莫让她守着嘉和郡主太过辛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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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昶得知熙元帝再召苏霓锦入宫,忙完了手头政事便也跟着过来,可两人并不在殿中,而是在御花园下棋,祁昶寻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全福公公举着托盘小跑过来,托盘上放了一叠银票,他拦住全福公公问:

“这是做什么?”

全福公公叹息:“唉,殿下来的正好,您快去劝劝准太子妃吧,她都赢了陛下快十万两了,再赢下去,还不知要赢多少呢。”

祁昶:……

御花园里,熙元帝坐在棋盘前拧眉沉思,手里捏着一只棋子,比划放在左边不对,放在右边似乎也不对。

而一边苏霓锦则喝着宫中的特供茶,吃着御膳房做的点心,优哉游哉看着熙元帝在那儿凝眉为难。

“您瞧,陛下约莫又要输了。”全福公公已经伺候两人下棋好半天了,眼看着陛下输了十几回,只要看陛下的神情,他就知道陛下是要赢还是要输。

“一局五百两的赌注,陛下已经输了十八局,连这局就十九局了。先前杜昭仪来请见陛下,陛下都没见。”

这段时间要说最受宠的妃子,那肯定是杜昭仪了,回回过来见陛下,陛下哪怕在处理朝政,也会歇下来赔她一会儿,可今天,杜昭仪请见陛下,第一回 遭到了冷落。

祁昶从全福公公手中接过装着银票的托盘,向两人走去,熙元帝深思熟虑之后,突然眼前一亮,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落下之后,顿时开怀大笑: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朕破了你的局!就是这里,你下你下,看你还有什么后手。”

苏霓锦放下茶杯,往棋盘上瞥去一眼,拿着棋子在手中思虑一番后,在熙元帝期盼的目光中落下一子,只见她刚落下,熙元帝就高兴的拍手:

“好好好,你终于上当了。就是这里!哈哈。你输了!”

苏霓锦一看棋盘,果然大片江山已被包围,回天乏力。

大大方方的认输道:“臣女输了。”

见祁昶过来,苏霓锦遗憾的看了祁昶手中的托盘:“唉,殿下亲自送钱过来,我却没赢着,可惜。”

祁昶看了一圈他们的棋盘,熙元帝赢了一局之后,整个人都从紧绷的状态恢复了轻松,一边喝茶一边感慨:

“朕还当你真是棋圣下凡,难逢敌手呢。哪能让你回回都赢了去。”

祁昶笑着将手中托盘往他们之间的棋盘上一放,盖住了他们下完的棋,熙元帝喝了口茶跳起来:

“哎呀呀,朕还没回顾欣赏,你怎么就给扰乱了。这么大地方,非得把东西放棋盘上吗?”

祁昶不以为意:“一盘棋而已,父皇这般着急做什么。”

熙元帝被堵了口,他总不能当着儿子说:这盘棋赢的不易,他舍不得乱了,想多看看吧。

苏霓锦狡黠的目光往祁昶看去,然后不动声色的吃了一颗葡萄,见祁昶仍居高临下看着她,洞悉一切的目光让苏霓锦没由来心虚起来,讨好般捧起葡萄对祁昶道:

“殿下吃葡萄吗?”

祁昶没动,苏霓锦亲自摘了一颗送到祁昶手上。

“别吃葡萄了,再来一局。”熙元帝刚赢了一局,似乎还没过瘾。

“父皇,儿臣先前从元阳殿过来的时候,军机处刚送了些折子过来,请父皇国事为重。”祁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