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的王寿也说:“师爷所言极是!夏满城不思复国,反倒拼死效忠圆辽,几年来披靡天下,圆辽疆土大半是他打下来的!当年雄州与圆辽交火,圆辽军才几个月就从梨岐攻到桂都要塞丰牧城,雄州大王倾尽雄州军兵力,太子杨道醇亲率大军前后堵截,将威震军前锋营围得密不透风。结果却是太子命丧当场,夏满城领兵杀出一条血路,强压桂都。雄州军被杀得落花流水全军覆没,夏满城连皮都没破一点。”王寿说着挽起袖子,臂膀上一道可怕的刀疤从上臂处一直延伸进背部,他又说:“我当年就中了他一刀,侥幸拣回条命。这夏满城原本凶煞得如魔兽妖孽一般,我看他今日一反常态,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定是连斩我军几员大将,骄傲自满,根本只使出两成力。”
冯照见何明培紧琐眉头,便道:“大王,我同意王将军的看法,这夏满城若是发了狂,别说一个快刀聂深,就是几十个聂深都不是他的对手!此人的刀法大王可是亲眼所见!”
何明培点头道:“此话不错,我见他一副嬉笑样子,打斗起来像玩耍似的轻松!此人还未使出全力就已如妖魔一般,想必这世上根本没人能敌的过他。”
冯照继续说:“大王,圆辽军中有此人我军就寸步难行了!今日虽臣手段卑劣,但您也看到,不管派多少人迎战都是送死,能除此人也只有这种方法!”
何明培哼了一声,说:“待他伤好还不是要卷土重来?”
“大王放心,”冯照笑道:“我用的这遥疆异毒非同一般,每种毒只配一瓶,解药也只有一瓶。他今日若被我军俘了,愿意归顺我军,我必给他解毒。可是那成忠善将他救回营,其实是害了他,他不出十日必死。”
孔放朗声笑道:“大王,今日我军虽折了几员大将,但输的是他们圆辽军。圆辽军失了夏满城这主心骨,就是他圆辽王亲征都没什么可怕的!正所谓兵不厌诈,今日冯师爷和熊将军可是立了大功,你就别拘泥小事了!”
何明培沉思片刻,点头道:“说的有理!不过永兆军若总做这等事定会失了威信。这回就算了,若有下回军法伺候!”
冯照熊涵二人忙应道:“臣知错!不会再有下回。”
唐守年还要嘀咕,楚木已一掌拍到他后脑勺,低斥道:“还不快闭嘴,你小子还嫌不够丢人么?难不成是真喜欢上男人了?”
唐守年张大了嘴,尴尬不已。
这时副将文扫邪笑着进来禀道:“大王,圆辽军退出百里之外了!”
忠善与进禄站在床边,军医看了满城的伤口又摸脉,不住摇头。进禄耐不住性子急问:“刘大夫,你看怎样?”
“这箭伤其实并没伤及要害,只是这毒……恕老夫无能,这毒老夫从未见过,更不知要怎么解!我看……”
忠善黑着脸不吭一声。
满城还未回营就已昏迷,至今未醒,瞧了所有军医,这是最后一个了。
“到底怎样!”进禄大吼。
刘大夫恐惧地瞥了眼火冒三丈的进禄,放轻了最后一句话:“我看夏将军这样昏迷个八九天就会心力俱疲而死。”
进禄气急败坏骂着永兆军,忠善默默地靠近过去,跪在了满城床边。进禄冲寺虎等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皆退了出去。
忠善从手腕上摘下那串佛珠重新替满城戴上,轻轻抚摸他的脸。
有多少个夜晚紧紧抱着他,一直痴痴地看着他的睡脸?他一个人睡时总是不安稳,醒醒睡睡,翻来翻去。可是只要我抱着他,他就乖乖的,像一只懒惰的小猫,很快就睡着,一觉睡到大中午,枕得我的手臂都没有知觉了。
明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桧子手,明明是个猴急猴急的大淫魔,可是他的睡脸总是这么天真无辜,像是从不受这世间纷扰所困,无忧无虑的孩子。
“满城……”忠善唤着,泪水止不住潸潸而下。
“满城……我就说你这小子最近怎么对我好得反常……你……你知道我有多幸福吗?你这样对我就够了,我不要你的爱,一点点都不奢求了,你醒过来吧……”
“满城,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爱你爱得发狂了,我满脑子都是讨你欢心,看到你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看不到你,我每秒都在想你……一想起你,就又是甜蜜又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