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看都不看他,“你不懂怎么解决吗?”
“可是,”巫连横顿了顿,又道:“那些人里有个人说认识将军!求将军一见。”
满城冷笑道:“认识我?这么有趣?我就去见识见识他们玩什么花样。”
满城拍马赶到,众多俘虏中一个年过半百的庄稼汉子扑过来跪在他马下,颤声道:“大王,你还记得小人吗?”
满城吃了一惊,细细看了他一番,并未认出。听他又说:“大王,我是以前安庆王宫的侍卫首领严荆啊!”
这下满城认出来了,这严荆的妻子还是满城的奶娘!
严荆磕头不止,老泪纵横,哽咽道:“安庆城破时小的保护不力,丢失了大王,罪该万死。”
在安庆王宫中安逸幸福的生活联翩浮现脑中,满城晕了神志,好不容易正过神来,强笑道:“严总管,你叫错了,这世上已经没有安庆王,安庆现在归属圆辽,我是圆辽的统领大将军。”
“是,是!”严荆见满城认出了他,不停点头,眼里流露期许光芒。
满城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奶娘可好?”
“安庆城破的时候她就死了!”严荆拉过一个年轻女子,“她是严莫,大王还记得吗?”
满城怎么不记得?严莫是奶娘的女儿,与自己同岁。因为亲娘是太子的奶娘,她出生后就只能喝稀粥。
严莫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恐惧地看着高高端坐黄骠马上的满城,抖着嗓音说:“我丈夫首级已经悬在城楼上了,求大王看在小时情分上饶了我们吧!”
小时她常到宫里来玩,满城还求她绣荷包给自己。当年瘦弱的小丫头如今出落得如此美丽,披头破裳依然挡不住花容月貌。
忠善问道:“满城,是否……”
“不要留下活口。”
顿时哭声惨叫不绝。
严莫死死地紧抱手中的孩子,绝望地凄厉大叫:“夏满城,你不是人--我变成鬼也不饶你--”
满城一脸寒霜,他拉转马头,冷冷道:“我若怕鬼,还能活到今天?”
前因
章周快马奔至朗境园,甩蹬下马,宫女仆从们慌乱着,见到他纷纷行礼跪拜,他顾不得那么多,直奔里院,人未到满都房里,就听里面混杂的声音,他跨进去,屋内顿时一阵安静,金音跪在满都床边,泪流满面,回头看了他一眼,哽咽不能言。
他走近前去,满都煞白煞白的小脸已没了生气,床边血迹斑斑。七八个大夫战战兢兢地跪在屋内。
“游太医呢?”章周黑着脸,吐出几个字。
“他全家都没了踪影。”忠善应道。
章周额上青筋暴出,吼道:“那还不快追!”
忠善沉着声回答:“我已经派人去追了。”
章周回身看他一眼,突然问了句:“满城呢?”
忠善颓然坐在一边,垂着头不吭声了。他手臂上不知怎么受了伤,带血绷带胡乱扎着。
跪在门口的福总管抖着老迈的嗓音道:“夏将军提着两把刀,骑着黄骠马……奔呼门去了……”
章周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随他去吧。”他摆摆手,问道:“文太医,你看,现在小王爷该怎么办?”
跪在前端的文大夫趴在地上不敢抬头,颤声道:“小王爷已毒入骨髓,现在只能暂且用药压着这毒,一旦这毒耐了药,发作起来……”他踌躇一阵,续道:“发作起来……小王爷就会全身巨痛,一个月内寸寸骨碎筋断呕血而死……”
章周白了双唇,耳里听着金音绵绵不绝的哭泣声,更是心痛如刀割,“那,这毒能用药压多久?”
“顶多两年……”
门外急促马蹄声一片,一人奔进来跪在地上。
忠善懒懒问了声:“追回游太医没有?”其实早料到了结果。
那兵卒回道:“属下……追是追到了,游太医一家马上要出呼门了,只是……”
章周急问:“只是什么?人呢?”
“夏将军也赶到了……游太医一家八口……都……都……”
章周脸色一悚,又问:“满城人呢?”
“奔霜图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