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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破/辽阔疆土(44)

“不要。”曲诺推开那枇杷,道:“难剥,才吃几个我的指甲都黄了。”

章顺一笑,道:“我帮你剥。”

匀瑶与曲诺对视一眼,抿嘴直笑。

曲诺接过章顺剥好的枇杷,笑倒在他怀里,“瞧你剥的像狗啃的一样……”说归说,还是毫不嫌弃地塞进了嘴里。

章顺还要再剥,曲诺便抢了过来,白他一眼,“你看着。”说着拿起银勺子在枇杷上刮了几下,轻易地将果皮剥了下来。

章顺赞道:“你真聪明。”

“是你自己蠢。”

“我又没剥过,都是别人剥好给我吃的。”

“是谁剥给你吃的?”

“丫鬟啊,还能是谁?”

曲诺“嗤”了一声,“谁信!我哥到处寻花问柳,你可别被他带坏了。”

“那你可冤枉振效了,我求他带我去青楼玩玩他都不肯……哎呀!我说笑的啊!你要谋害亲夫啊?啊!掐死我了……姐!你快救我啊!”

匀瑶瞅着这两小无猜的一对,早就笑弯了腰。

楼下响起一声传唤--“大王到。”

亭阁上的三个人立时止了笑,章顺拉上曲诺躲到了屏后,曲诺低声问:“躲什么呀?”

章顺捂住她的嘴,皱眉道:“他把二哥都关起来了,我越来越怕他了。”

一个沉沉的脚步声,慢慢上了亭阁,接着,有人轻声呼唤:“匀瑶。”

匀瑶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大礼。

他坐在了一边,许久许久,缓缓道:“你还要跪多久?起来吧。”

匀瑶立了起来。

“你……你坐吧。”

匀瑶迈了几步,坐在了离他最远的椅子上,垂头默然。

至高无上的年轻君王脸上露出了悲苦和无奈,他望着自己的妹妹,想起了十几年亲密无间的时光,恍如还在昨日。

两个人无声地相处,似这光阴停止了流动。

缩在屏后的两个人,平静地相拥着,时不时对视一下,甜蜜地冲对方笑一笑,也希望这一刻永无止境。

不知过了多久,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匀瑶终于开口说话了--

“王兄慢走,匀瑶不远送了。”

接着,还是那沉沉的脚步声,消失在亭阁上。

第18章 求生无望

蔚阳靠在修仪房里的案几上,认真地看修仪画着蒲团花,手里扇着扇子,可却怎么也扇不开闷重的空气。突然听修仪说:“说起来,金音再过几天就要回来了,等她回来我们姐妹几个再聚聚,她一定喜欢你!”

蔚阳点头笑笑。

修仪又说:“满都那孩子这几天都在数着日子见他姐姐,满城怕是也天天巴望着呢……唉!去年金音离开时,他们兄弟俩抱着姐姐哭得稀里哗啦的。”

“真的呀?”蔚阳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道:“我总觉得夏将军四处征战,应是铁石心肠才对!”

“铁石心肠的是章周,我从没见章周哭,我看就是没了这王位,他也不会掉下一颗泪来。”修仪说着突然乐了,显然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倒是满城小时侯哦,你没见过真是可惜!他啊,闹得一刻都没停下来,又顽皮又爱哭,真是可爱死了,像个小宝贝,真是不知怎么形容!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嘻嘻……有一回是我父王寿宴,他要上前献礼,才走了几步就扑通摔了一跤,都十三岁了,多丢人!别人还没敢笑,他自己倒呼啦啦地哭了!”

蔚阳不觉也笑开了。

“还有啊还有啊,有一次章周带回只大怪鸟,那鸟颜色鲜丽,尖尖的嘴,脚上缚着绳子,满城第一回见,激动的奔过去,那鸟扑扇着翅膀冲他又啄又抓,满城吓得都忘了逃,蹲在地上抱着头大哭。哈哈哈……”修仪拭着笑出来的眼泪,越说越起劲,“养了几个月,那鸟还是挣断绳子飞走了,满城又哭了一场!一连好几天在院子学那鸟叫,还指望那鸟回来呢!哈哈哈……我以前老爱欺负他,所以一见面就问:‘你那鸟飞回来了?‘他听了马上脸红……”

两人在屋里笑得前仰后合,却听丫鬟在门外道:“王妃,夏将军来了。”话音落了就听满城的脚步声,修仪和蔚阳对视一眼,忙捂嘴止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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