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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坛风云录(130)+番外

清晨,楼里四个人陆续洗漱完毕,下楼吃早餐。

江兆唯黑着眼圈。

冯趣黑着眼圈。

陈跃进黑着眼圈。

贝乐容光焕发,面若桃花,端坐在窗前的朝阳下持着一个水晶咖啡杯,抑扬顿挫地教训道:“瞧你们一个个什么德行!还要不要干活这是?快年底了,销售额直线上升,马上要开始批进圣诞和新年礼品,工作量加大,都打起精神来……陈跃进!说你呐你还打呵欠!今天开始你和冯趣分担小明的工作。”

“咦?”陈跃进揉着眼睛问:“那清清呢?”

贝乐一口喝光咖啡杯里的豆浆,照着镜子说:“他跳槽了。”

“啊?”陈跃进和江兆唯异口同声:“为什么?”

贝乐美目一横,“大惊小怪什么?跳几天,抓到兔子就回来了。”

陈跃进一头雾水:“什么兔子?”

江兆唯恍然大悟:“是那个李无敌吧?我听清清叫他兔兔。”

“好亲密!好可爱!”陈跃进星星眼,回头扳住冯趣的肩膀,“我们也取一个爱人之间的秘密昵称吧?”

“你给我死到月球去。”冯趣恶寒。

江兆唯插嘴:“你不是叫他蛐蛐儿了吗?”

陈跃进捧着牛奶,咬住吸管边吮边努力思考:“不行,要取个更可爱的昵称才能配上我家亲爱的。”

“唉唉唉!”贝乐打断他:“把你那点渺小的脑容量给我放在干活上!”

陈跃进树大招风地撒着欢儿跑过去搂着冯趣,羞涩地问:“我叫你小趣乖乖好吗?”

冯趣面无表情:“我叫你大鸟不乖好吗?”

江兆唯:“……”叹为观止啊!毒舌帝!

贝乐:“……”我知道他为什么黑眼圈了!

陈跃进捂着羞红的脸,嗫嚅:“讨……讨厌啦,这么粗鲁……”

元明清今天一大早跟赭鸿到了玉色山南边工程区,借来“工程总监”工作证挂在脖子上,以借鉴实体楼房优缺点为由大摇大摆进入东区,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李家。

李家的楼房是中规中矩的乔治亚风格,外围一圈木香灌木,冬天里没有开花,暗绿色的叶子爬满栅栏,严严实实地挡住院内的风景,元明清走了一圈,一无所获。他沿着山体坡道往上爬了一段距离,找到一个视野好点儿的地方,能够勉强看到李家的二楼,便坐下来掏出本子,随手勾画几张建筑速写。

与此同时,阴差阳错地,李无敌打开元明清家的房门,站在门口发了一阵呆。

屋里空荡荡的,以往这个时间,那骗子还没去上班呢。垂头丧气地关上房门,他翻箱倒柜地开始找自己写的那些曲谱。

客厅到卧室,全都经过一番整理打扫,桌上的碗筷该洗的洗了该收的收了,勾有五线谱的便签夹在玻璃板下;电视柜上的冰激凌空盒和鸡爪碎骨头丢掉了,写满鬼画符的薯条袋压在电视一角;床上凌乱的衣服全收拾起来,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枕边的零碎纸条一张不少……

李无敌逐一搜罗出纸片儿,折一折塞进口袋里,嘴里念叨:“这是我的……这是我的……”拿下莲花跑车模型夹在腋下,“这是我的。”嘿咻咻把北斗神拳盔甲扛在背上,“这也是我的。”捡起莎莎的照片,撕成碎片,“去你妈的。”

他发誓要当面呸骗子一脸唾沫才罢休!

而元明清画李家的房子画了一幅又一幅,前后左右换位置,从潦草到工整,从整体到局部,从简笔到铺上明暗,简直把这栋房子的结构背了个烂熟。无奈,除了偶尔看到几个保姆走动,没见到李无敌一根头发。

太阳快要落山时,李家的保姆推开二楼的落地窗透气,元明清看到了一架藏蓝偏黑的三角钢琴,夕阳洒落在上面,折射出流光溢彩的金紫色。

依旧没有看到弹琴的人。

不得不走了,工程区那早已下班,赭鸿的电话一通接一通地催,元明清挑出一张自己满意的速写,在右下角写下“Rotutu”,再折成玫瑰花形状,别在李家的信箱锁上。

城市的另一端,李无敌独自在元明清家里打转,先是骂骂咧咧,接着暴饮暴食,烦躁得抓狂,连电视也不能安心看,愤然摔掉遥控坐在钢琴前弹了几首曲子才静下心,他将那些灵光一现写出的一段段没头没尾的曲子理顺,添添减减,逐渐丰满起来弹给自己听,不知不觉地弹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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