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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362)+番外

他白左寒不是那么婆婆妈妈的人,没有爱情没必要自怜自哀,照样过他的日子,而且过得风生水起,年纪轻轻地就攀上了雕塑界的顶峰,随手勾张商业性的草稿,只需几根线条就是十多万。

这些,当年想都不敢想。当年他搬张小马扎坐在街头给人画头像,一张七、八块钱不等,画了几十张才能给方雾买件廉价的西装。当年学校唯一的留学名额,他费劲千辛万苦争取到了,父亲答应给钱,但要求他和方雾分手,他拉上方雾转头走了,方雾在他身后说:“别哭,我供你。”他满脸是泪却倔强地不肯回头,啐道:“我才没哭!”

他要的,方雾都倾其所有给他了,最后那个奠定他的地位的竞标,断送了方雾的前途,没人知道他有多愧疚。

父母的默许、花不完的钱、矜贵的地位、还有头顶上的光环,他当年想要的,如今全如他所愿地握在手心里,可惜,唯独没有那个人了。

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任何关于方雾的东西,哪怕一张照片一件衬衫,可不知是为什么,竟然会下意识地画出一张方雾的笑脸。

白左寒傻愣愣地看着那张画,心口骤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猛扎了一下,痛得差点掉出眼泪,他仓皇且粗鲁地一把将那张纸撕下来揉成一团,捂住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气,站起来走进屋子,眼睛一时适应不了环境变换,屋子里黑得厉害,他的头也晕得厉害,摇摇晃晃倒进沙发里。为了转移视线,他摸索着找到手机,拨通杨小空的电话,开口就说:“面团,今天都初九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杨小空老实回答:“我妈说要等过完十五再走。”

“不要嘛,”白左寒厚着脸皮撒娇:“快点回来,我想你了。”

杨小空傻乎乎地挠头:“哦,好,那我和我妈说说。”

“怎么说?”

“不知道。”

白左寒一乐,戏谑道:“就说有个老师叫你提早去学校帮忙改考卷好了。”

杨小空乖乖地应:“哦,好。”

白左寒催道:“傻小子,赶紧去说。”

杨小空是只合格召唤兽,当天晚上就回来了,春节前后机票紧俏,他只买到夜间的机票。凌晨三点多,白左寒被猪叫声吵醒,没有开灯,借着月光看到床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以为自己在做梦,既惊又疑:“面团?”

杨小空软软地应了声:“唉,吵你了?”

白左寒不信,又唤:“小空?”

杨小空在黑暗中温温柔柔地拉过白左寒的手,在他掌心吻了一下,“唉,我回来啦。”

第134章 骤变

过完元宵,本科各院陆续开学了,段和带着他修正完的最终稿回来,交给魏南河审阅,魏南河之前看过一稿二稿三稿,来来去去都是那点儿东西,看得快吐了,拿到稿子后瞥都不再瞥一眼,直接送交出版社。杨小空则开始接手系里的所有漆画选修课,估摸着上完这些,规定的实习课时就满了。

陈诚实在他隔壁两个班上课,穿着搭配不着调,上身一件大红色棉质带帽运动衫,两肩到袖口各一道金色竖条,款式挺俏皮;下身是条松垮的牛仔裤,亮紫边皮带,一抬手便会露出一截腰和内里鹅黄色羊毛衣的边儿。别看他青春无限的模样,偏偏要装出一派深沉的气质,对他们班的孩子们老气横秋地说:“我不点名,全靠你们自觉,发下去的教材是我的导师白教授编写的,就他所说,里面都是废话,你们不看也罢。关于准备工作和一些浮雕的基础问题,你们自己看书,会认字都看得懂,我就不多讲了。”

众学生:喂,那到底是要不要看书呢?

陈诚实举起手里的书晃晃:“这本书有点深奥,把简单的东西说的很复杂,其实浮雕是最容易的,比吃洋葱还轻松,不过比吃红萝卜难一点……”

众学生:喂……

陈诚实及时刹住话题,干咳一声道:“好了,你们自己琢磨吧,我带了两个班,还有一个班等着我去讲理论呢。”

杨小空经过他们班,站在门口旁听了一阵,冷汗直流:你这说的叫什么理论啊?有说等于没说。

陈诚实端庄地走出教室门,看到杨小空瞬间瘫了,扒住他央求:“看到你太好了,帮我到另一个班讲讲理论吧,讲理论实在太难了。”

杨小空表示深深的鄙视:“就你讲的那个水平,你以后还是照着课本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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