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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379)+番外

魏南河重复一遍:“我知道,你不用解释。”

杨小空住了嘴——确实,解释有什么意义?他的会长身份美协根本不买账,人们看到的只是信里曹老的表态,他和乐正七不闹这一出,柏为屿还不会死的这么彻底。

魏南河最后补上一句:“小空,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的名声毁了,柏为屿是你的前车之鉴。”

杨小空静静听着,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他做过很多后悔事,却从没有这么一件事让他悔得萌生出刻骨恨意!

他坐在小厅的椅子上,冷静地,一件一件回忆整串事件的始末,呆坐了几个小时,面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喜怒哀乐,阴沉得犹如一尊雕像。白左寒到工瓷坊找到他,惴惴不安地摸了摸他的脸:“面团?”

杨小空抬眼看向他,“唉。”

“我都知道了,我相信不是你干的……”白左寒觉得他不太对劲,但又说不清哪里不对劲。

杨小空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来,竟然无声地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白左寒见他这副架势十分瘆人,不由有些心慌:“傻小子,别害怕!有我在杜佑山不敢动你一根寒毛!”

杨小空站了起来,白左寒听到他低沉着嗓音说了一句话:“杜佑山没什么可怕的。”

最可怕的,不是面对杜佑山,而是面对柏为屿。

柏为屿没跨出房门半步,他早上接了几个同学的电话,打开电视看了新闻后就蜷在被窝里哪都不敢去,神经质地觉得站在大街上都会遭人指指点点,什么自信和自恋全滚他妈蛋了。

柏为屿不再那么吵了,一整天没说话,段杀却一点也不舒心,他请了假呆在家里陪着柏为屿消沉,难得地没话找话说:“为屿,我们出去吃饭吧,想吃什么由你定。”

“……”

“柏为屿,别这样。”段杀坐到床边,把手伸进被子里盲目地摸索他的脑袋,“我去隔壁借狗,我们溜溜狗去?”

“……”

段杀揭开被子,把他扳过来肚皮朝天,“你不是想要狼狗吗?我也找机会给你弄一只?”

柏为屿用手臂挡着眼睛,“……”

段杀伸手从他腋下穿过去把他抱起来,带着哀求的口气劝道:“你说说话吧……”

柏为屿顺势搂着段杀的肩,总算开了腔:“别吵。”

段杀吻吻他的发鬓,嘲笑道:“真没想到会轮到你说这句话。”

柏为屿说:“我难受……”

段杀拍拍他的背,“你哭一哭吧。”

“不哭。”柏为屿摇摇头,强调道:“我不哭,哭有什么用?倒霉到头了,我不用希望什么,也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别说这么消沉的话,总会有别的出路的。”

“别哄我了。”

“没哄你,未来有什么变化说不准,人活着总会有希望,别放弃。”

柏为屿揉揉鼻子,带着鼻音说:“你最近废话很多,别吵我,我正专心难受呢。”

段杀捧住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好好,我最后说句废话,你别放弃,照样做你想做的事,一切还有我呢。”

于是,两个人抱在一起安静地难受了一会儿,柏为屿自言自语:“他们都说是小空,我才不信呢。一纸签名信,我也能伪造,呸!就凭绵羊那孬样,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陷害我,一定是中了杜佑山的圈套,现在八成一个人窝在什么旮旯角里哭得一塌糊涂……”

“行了,别管别人。”

“当然不管……”柏为屿垂下眼帘,脸在段杀的肩窝里磨蹭,“我自己难受得要死,暂时没心情去安慰那白痴。”

段杀的指尖抚过他的耳朵,温温柔柔地揉捏,“你还难受?”

“我这辈子废了,难受久一点不行吗?”

“可以,可以。我安慰你,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会什么?”

“我什么都不会,可以学。”

“是么?那唱首歌给我逗逗乐吧。”

段杀窘然:“这个我不会。”

“唱简单的,”柏为屿侧过脸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我教你唱?来来,我是一只丑小鸭啊咿呀咿呀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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