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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477)+番外

杨小空哭得不能言语,他知道柏为屿生性懒散安于现状,拥有过那么多好机会都没有动心,若不是实在绝望透了,不会一个人跑到人生地不熟又语言不通的穷地方去躲避压力。柏为屿是他支在心间的救赎,他努力想抓紧的东西一夜之间都失去了,换来一脚踩空的无所适从,恨自己没用,什么都帮不上,什么都阻止不了。

柏为屿翻过身,紧了紧毯子,额头点着对方的额头,好声好气地劝道:“怕什么呀?谁敢欺负你?告诉我,我第一时间飞回来替你打他!”

“为屿,”杨小空哽咽不止:“我舍不得你……”

柏为屿撩起T恤帮他擦眼泪,眼圈儿通红:“傻小子,别哭了,又不是生死离别,我每年都回来,平时还可以常联系。”

杨小空哭得形象全无,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一定。”

“语言不通一定要多交流,多交些朋友。”

“一定。”

“我一直在努力,你也一定不能放弃。”

“一定,一定。”柏为屿搂着他哄小孩似的又拍又晃:“唉,看来不能告诉小七和夏威,我真怕死你们了,等我偷偷的走了,你再告诉他们。”

杨小空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们会打死我的。”

“那就让他们打死吧。”柏为屿取笑道:“你也不要去送我,要不几个大老爷们在机场抱头痛哭,矫情得丢人。”

翌日,白左寒睡到大中午,饿得肚子咕噜噜叫,方雾赖床的本事比他还强,不能指望那个禽兽弄早餐给他吃。他搬开方雾横压在他肩上的手臂,爬起来拉开窗帘通风,发现院子的铁门留有一道缝隙,他没有太在意,嘀咕着骂了一句方雾。

接着,他走下楼,看到地板上多了几串茉莉花串。

蔫了吧唧的萎黄花瓣散落在客厅通往楼梯的过道上,被黑猪拱得支离破碎,他下意识蹲下来,伸手去捡那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花瓣,然而,在触及花瓣的一瞬,一种毛骨悚然的惶恐从指间直通心脏,他触电一般收回手,后背细细密密地泛起一层冷汗。

杨小空签掉留校合同,消息只半天就传遍美术学院,尤其是被偷走名额的雕塑系,简直是群情激奋!但是生米煮成熟饭,任何反对都无效,杨小空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视若无睹,有条不紊地到学院办公室提出档案,办理好一切转接手续,遇到任何恶意的冷嘲热讽皆不失风度地微笑应对,不过笑容假情假意,甚至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挑衅。

做完所有事后,他到漆画室去记录一下这学期的结课实习报告,准备写完就给曹老打个电话,这半年算是对导师有个交代。

陈诚实本来隔壁教室写报告,见到他立即揪住他的衣领摇晃:“咩!你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办到的?你的后台是谁?”

“机密,不能外泄。”杨小空故意玩弄他:“对了,陈诚实同学,以后请在我名字后加尊称“老师”。”

陈诚实竖中指:“绵羊仔!我就不加尊称你能拿我怎么滴?”

杨小空嗤笑,“随便你。”

陈诚实拉长脖子:“报告给我借鉴借鉴。”

杨小空侧过身用手掌挡着字,“你别看,我们课程不一样,怎么能借鉴?”

“大同小异啦。”陈诚实抱着报告表格看一个字写一个字。

杨小空不胜其烦:“唉,服了你了,别抄,等我写完给你写,要不我们俩一样的,被查出来多难看!”

“噢耶~”陈诚实陶醉地展开花痴笑脸:“绵羊仔踢缺,你真是体谅学生的骨德踢缺。”

杨小空哭笑不得,加快速度把自己这份写完,拿过陈诚实的表格埋头苦写。

陈诚实盯着他的发涡旋,冷不丁问:“咩,为屿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

“不去送他吗?”

“不去,”杨小空抬眼一瞥他,低头继续写:“他死要面子,不要人送。”

陈诚实往后仰去,四仰八叉滩在椅子上,两腿摇啊摇,唠叨道:“面子值个鸟钱,我从来不要这玩意儿……”

白左寒赶到学校,将写报告都要找枪手的陈诚实逮个现行,恨铁不成钢地从杨小空手里抢过笔纸摔给陈诚实:“去,自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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