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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490)+番外

“不行。”

杜佑山有恃无恐地握住他的拳头,“我怕我发生什么事……”

“我劝过你很多次了,做什么事给别人留条后路,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武甲说了一半,懊恼不已:和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是,你说的都对,可是时光不能倒流了。”杜佑山跪了下来,仰望着他:“我干过什么违法的事你最清楚,现在有人匿名举报我,警方在调查,我已经不能出逃了。武甲,除了父母祖先,我没给人跪过,求你了。我知道孤苦无依是什么滋味,这两个小家伙是我的命根,别让他们步我的后尘。”

武甲绷紧的眉间化开了,他松开拳头,抚上了杜佑山的脸。那一回在地道里死里逃生,经历几个暗无天日的日日夜夜,他第一次仔细认真地抚摸这个同床共枕八年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阳刚英气的眉骨鼻梁、深邃的眼睛和柔软的唇,还有温暖的喘息,他借着每一分感触增添活下来的勇气,一遍一遍对自己说,要用余生和这个男人厮守。

可惜当事实浮出水面,愿望却成了空。不是说一句我爱你,那么多侮辱和欺骗都可以一笔勾销。

杜佑山轻轻吻吻他的指尖,喃喃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拖累你的,但这事只能求你,我是想给你准备一笔钱,可是现在来不及了,一旦彻查杜氏的资金一定会给你惹麻烦,不过孩子有教育保险,念书不需要花费太多钱……”

“警方只是调查,不一定会有事的,你别这么紧张。”

杜佑山全当对方是答应了,忍不住喜极而泣:“嗯嗯!希望没事,等安然度过这段时期,我就来接孩子。”

“我答应你,你别哭了,起来吧。”武甲偏过身,心里挺高兴:就算那只生蛋的鸡没围着他咯咯叫,等母鸡翘毛了,他也一样会拿走两只可爱的小鸡蛋。

杜佑山拉着武甲的手打蛇随棍上,转眼变了张喜笑颜开的脸,抱着他柔声说:“谢谢你。”

武甲抗拒地顶开他,口气不善:“你到底吃不吃面,不吃请走吧。”

杜佑山轻而易举地化解开武甲单只手的反抗,把他箍得死紧,鼻尖点着他的后脑勺:“让我抱抱你,我什么都不做。”

再反抗就矫情了,武甲也懒得牵连带伤的右手去反抗,只能默许了。

这一抱从厨房抱到客厅,从站着抱到坐着,从后面抱到前面,杜佑山像只大狗缠着武甲不放,比两个儿子还粘人,确实什么都没有做,武甲能让他抱他就很知足了,不敢越雷池一步免得连抱的权利都丧失掉。

似乎有一种预感,他们很快就要分离了,无论有过什么怨恨,今晚都先搁一边去,武甲像哄杜卯一样摸摸他的脑袋,“洗黑钱和走私之类的事你也不过是在期间周转,连提成都没拿,而且一向谨慎处理,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以前常调查你,不也没查出大罪吗?小罪的话,罚点钱就算了,你还是得考虑多弄点钱来准备着。”

“不提那些破事了,聊点别的吧。”

“我们有什么可聊的?”

“聊聊……你今天到哪去逛了一整天?”

“随便逛。”

“我就知道你是特意躲我,我这么招人嫌吗?”

“对。”

“我不带两个小鬼,你会让我进门吗?”

“不会。”

“别对我这么反感嘛,要不,当我们俩是陌生人,重新认识?”

武甲没应。

杜佑山正正领带,清清嗓子:“我叫杜佑山,你呢?”

很多年前那一幕在他眼前回放,杜佑山走到医院的阳台,玩味地上下打量他,接着拉他去吃饭:“好了,别想着死,活着多好,一切有我呢,保证能让你和周烈重逢。”

他说:“我会报答你的。”

“报答不用了,你到我手上来做事吧,我刚好缺个保镖。我叫杜佑山,你呢?”

“武甲。”

“无价?”

“武功的武,甲乙的甲。”

杜佑山含笑盯着他的眼睛,“有趣。”

追忆纷乱往事,八年,杜氏从默默无名走到如日中天,他的一切全交给杜佑山的事业和家庭,得到一份他避之不及的爱,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天空逐渐泛了白光,夏日活泼的朝阳打开万丈光芒,昏黄的灯光泯灭在阳光中,杜佑山苍白憔悴的脸色无处藏匿,想必是几夜难眠,并且又将几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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