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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浓时情转薄(5)+番外

方邪这回只差没吐出血来,心中大恨,口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狠狠再剜了一眼鬼面:“丑鬼,得意什么?这笔帐,小爷定要讨回来。”

待到方邪走远,鬼面却再也笑不出来,那个孩子进步如此神速,实在可畏,如今自己还可压制住他,若有朝一日,自己被打败,又该如何?况且他年纪虽小,心肠却着实狠毒,再加上父母亲戚溺爱,若不好生引导,将来得势,定会成为魔头一般的人物。

第5章

一步步行下山来,喊住一条小船,鬼面便欲回去盈袖楼。忽见一条花舫张灯结彩,艳舞笙歌,好一副富贵景象。然而令他惊诧的,竟是方邪赫然做了首座。

旋即便想开了,这小恶霸集权势富贵于一身,谁不巴结,只叹就是这些豪奢之风,将好好的一个人才造成了一根有才无德的朽木。因此默默感伤了一会儿。

正欲命船公悄悄驶开也就完了,却见一道飘逸的白影一闪,随后又是扑扑两声,那姿势较前个却差的远了。定睛一看,竟是方邪和他的两个仆从。

“一群蠢货,烦也烦死了。”方邪犹自不满的咕哝,又对船公道:“借你的船一用,多多给你银子。”这边富贵早把一锭银子递了过来。

那船公看来是个老实人,还在犹豫:“客官,我这船上已经有人了,不知您是否介意?”他不过这么一问,谁知方邪一瞪眼睛:“那就让他下去,废话什么?”

船公登时吓了一跳,诺诺道:“这,这可是水中呢?却让他往哪里下呢?”

吉祥嗤笑一声:“管他下哪里呢?别说这水,就是刀山,我们主子叫下去,也一样得下去。”他刚说完,便听到了一串笑声,登时只觉汗毛也竖了起来,暗道:“娘呀,别是碰上了那个惹不起的祖宗吧。”

鬼面从暗处慢慢现出身来道:“人说狗仗人势,真是半点不错,不过一个奴才,已是如此嚣张,况且主子,东琉有臣子如此,国运不长矣。”

方邪向来心高气傲,且横行惯了,只是在鬼面手底下吃了两遭亏,少不得忍耐一下,忽听鬼面叹息国运将衰,再也克制不住,冷冷道:“你这是咒东琉灭亡吗?可知单凭这点,就可治你死罪。”

鬼面也冷笑一声:“我不过说的实话,你身为东琉皇亲国戚,不思话因何在,反倒先要治我的罪,可见心胸狭隘,只会以势压人,将来若人人畏惧权势,不吐实言,亡国更是指日可待了。”

方邪被他抢白了一顿,只得强忍怒火,道:“如此说来,倒要听听你的高论,因何这么强大的东琉就会亡国?”

鬼面方正色道:“你看那画舫上,坐的是些甚么人?这些人做的又是些甚么事?”看到方邪皱眉,他冷哼一声,故意道:“你别是不知道吧?我却认得当中那位便是这扬州的知府,还有首座那位也是一位太守,下面陪坐的是各州的知县。你倒想想,为官的只因天下太平,便纵情声色,上对朝廷不思进取,下对百姓不肯分忧,国运如何能不衰落呢?”

方邪默不作声,从心里说,自己何尝不是这种人,但鬼面说的何其有理,竟是无从反驳,又听鬼面继续道:“你小小年纪,就身居高位,想的却不是如何靠自己本事出人头地,让臣子百姓们打从心里说几个服字,每天里又干了些什么呢?上次我看你玩弄夕照的手段,倒是高明的很哪,想必在此道中浸淫已久了吧?你自己害人不算,手下奴才个个嚣张,百姓们有了你这样一位权高位重的公子爷还不够,还禁得你的奴才们作践?长久下去,狗急还知跳墙,况乎是人呢?到时候官逼民反,纵朝廷最终能压制下去,又要伤多少元气?还如何应付四周虎视眈眈的强国呢?”

方邪无话可答,又从心中不服,强词到:“你休要在那里危言耸听,东琉国势强盛,就有一些不到之处,何尝就象你说的这样严重了?”

鬼面叹道:“人人都如你这般想,将会是什么样子?象你这样的人,本该目光远大,能够居安思危,方不负生在这富贵之极地。可是你现在呢?在干的又是什么事?”看到方邪默然不语,他苦笑道:“倒也别强求了你,怎么说也是个孩子,放眼看这朝廷上下,有谁是出类拔萃,刚正不阿,能给你做榜样的?何况皇上虽然英明,毕竟年纪渐老啊。”说完摇头不已。

说话间船已靠岸,鬼面拧身上岸,正要离去,却听方邪坚定道:“丑鬼,你休要将东琉皇族看得如此无能,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