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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凤华(386)

“东宫倒了,你母妃怎么办?太子妃怎么办?刘鸾怎么办?你想过么?”

“若是作为兄弟来看,更加不能在这里喝闷酒,你可以负荆请罪,你可以痛哭求饶,虽然我觉得,东阳如今的模样,不能够全怪罪在你的身上。可是你不能什么都不做。”

姜砚之慷慨激昂了一番,觉得自己简直是口若悬河,句句珠玑。

若是考口才也是科举中的一道,他觉得自己简直要中状元啊!

唉,长得好又聪明便罢了,居然还口才这么好!姜砚之想着,恨不得把闵惟秀从被窝里挖出来,让她亲眼再看一遍他光辉而伟大的形象。

正想着,听到了一阵呼噜声。

他低头一看,脸顿时垮了下来,狠狠的推了推太子,推得他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滚了又滚。

呼噜声并没有停,他已经睡得跟死猪一样了。

姜砚之有些心梗,他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才说出了那么一番话,听话的人,竟然已经睡着了。

他想着愤愤的端起桌子上的酒盏一饮而尽,咕噜一下,也倒了下去。

……

翌日清晨,姜砚之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明晃晃的床榻。

感觉到自己的胸前放着一个手,他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将那手一拨,一脚将太子殿下踹到了床下去,“大兄,你咋没有让人送我回去!”

太子迷迷瞪瞪的摸着后脑勺,“我比你还先醉,我如何送你回去?一大清早的,你怎么踹我?”

姜砚之胡乱的穿了衣衫,大喊道:“路丙路丙!”

这个杀千刀的,竟然没有送他回府,惟秀不喜欢被人用过的。

谁知道这个被用过具体到什么程度,万一包括不能同兄弟同床共枕呢!

他想着,一个踉跄下了床。

太子头疼欲裂,鄙视的看了姜砚之一眼,“跑那么快干什么,跟后头有鬼追似的……”

太子说完,自己也是一个激灵,他差点儿忘记了,他这个弟弟可不一般啊,莫非他的床榻上有鬼。

“砚之,该不会……”

他仔细看了看床榻,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官家不久之前,还不知道为何抽抽了,非在他的床头,挂了一张道符,那符好好的,没有自燃,也没有脱落,应当是没有鬼的。

姜砚之摇了摇头,“没鬼没鬼。我就是想惟秀了,心急火燎的。”

太子无语的揉了揉眉心,这个臭不要脸的。

“昨夜你同我说什么?我就看到你的嘴巴动来动去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黑,就睡了过去。”

姜砚之穿着靴子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看着太子的眼睛,“大兄,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站出来作证,指认东阳。可即便是如此,我也不能够当做没有看见。你不去找他说,我去。”

太子心中一沉,“你要做什么?都说是我欠东阳的。”

姜砚之穿好了靴子,“你欠不欠东阳,我不知道,但是有人不欠他的。这事儿阿爹已经交给了高达,高达的手段你知道的,就没有他查不出来的事儿。”

比起姜砚之,太子同高达打的交道更多,心中顿时发紧起来。

太子见姜砚之穿了一件外衣,又穿上一件,实在是忍不住问道,“砚之,你有那么怕冷么?”

姜砚之嘿嘿一笑,“大兄你这就不知道了。数九寒天的,惟秀穿的是什么?她连袄子都不用穿啊!我时时刻刻穿着两件,万一惟秀需要我脱下衣服给她,那我也不冷啊!我这是时刻准备着呢!”

太子脸一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姜砚之这个人,压根儿不需要别人的回应于肯定,自己甩甩袖子就走了,临走还不忘记从桌子拿了个肉饼啃着,走到门口又走回来了,“大兄,这肉饼子好吃,我多那几个,带给惟秀吃!”

太子脸更黑了,不知道是谁,昨天还说他矫情兮兮,太过重情,也不看看自己!

不对,姜砚之这不是重情,这厮压根儿就是重色!

等姜砚之走远了,太子这才将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醒酒汤一饮而尽,看了看窗外的雪,抿了抿嘴唇,“备车,去高将军府。”

他不知道的是,他在看姜砚之,姜砚之也在门口看着他。

“大王,咱们去哪儿?东阳郡王府么?”路丙看着姜砚之的背影,毛乎乎的,实在是让人生不起尊敬来。

姜砚之重重的叹了口气,将肉饼子揣进了怀中,“路丙,你说做人怎么就那么难呢?好人不好,坏人不坏,个个说起来都是一堆的苦楚,情有可原。”